不泽享品 电影文学剧本 人民文学出版社 ==========第1页========== 书号,10019·2378定价:0.29元 ==========第2页========== 决裂 春湖周杰编剧 人民文学出版社飞六年·北京 ==========第3页========== 决裂 人民文学田版社版 (北京朝内大街166母新华书店北京发行所发行中国青年出版社前刷厂印刷 半数65,00开本787X10米印张35報頁 197年5月北京郭11976年5另北京↑式郎刷 屯号1009278 定价029元 ==========第4页========== 内容说明 电影文学剧本《决裂》以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的创办和展为背景,在坚持什么样的敦育方针,实行什么样的招生制度,是开门办学还是关打办学,以及如何看待教矿质量等问题上,校党委书记兼校长龙国正和广大革命师生与走资派副校长曹仲和、赵副专员,展开了尖锐的路线斗争。斗的实质是培养哪个阶级的接斑人,把学校办成哪个阶级的专政工具的大是大非问题。剧木展示了我国救育战线!两个阶级、两粲道路、两粲賂线极共复杂、激烈的斗争,塑遣了高举教育苹命大旗的龙国正的英雄形籴,热犢地歌颂了毛主席无产阶级教育路线,深刻批判了反革命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它对反击右倾磁案风,巩固和发展教育革命的陛利成果,加强无产阶级在上层建筑领城中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专政,具有重要的现笑意义。 封面画徐新 ==========第5页========== 龙国正举起江大年的手激动地说:“进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第一条资格就是劳动人民。这手上的硬蕴就是资格!” 产得操磁 工学生徐牛崽针对学校关门教学,能离实际的资产阶级学风:贴出《少讲马,多讲猪和牛》的大字报,得到大师生的支持。 ==========第6页========== B今毫 曹仲和利用龙国正外出参观之机,开除了在教育革命中敢于斗争的学生。龙国正回校后及时了解情况,与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礼两 在斗争的关时刻,伟大领袖毛主席给“共大”写来了信,热情地支持“共大”这一新生事物。喜讯传来,师生 们无不欢欣鼓舞,热泪盈惬 ==========第7页========== 章 大跃进的年代。夏季。 江南美丽富饶的山区,奇峰耸立,林海如潮。两山夹峙的一条峡谷,白云缭绕。一条架空蒙道上,捆捆竹木从远山飞来。 在林海中间有几条竹滑道,一根根木材和毛竹如脱弦的箭,带着呼啸声飞来。歌声起: 激流滚滚浪花翻,架竹排过群山穿云雾,越险滩, 一轮红日在心间。艰难险阻何所惧,劈波斩浪永向前。 湍急的溪水里,竹排木排顺流而下。 河岸上有醒目的标语:“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 ==========第8页========== 地建设社会主义。” 架竹排上,站着个头戴草帽、身材窩大、短头发、高募梁、皮肤黑里透红的中年人,他就是林场场长龙国正 陡嵴的山峰下,正是溪水转弯的地方,河迨中的礁石微微露出水面s竹排向礁石冲去,龙国正手持长篱,奋力撑排y竹排绕过礁石,闯过险滩,飞出山谷。 座公路桥横跨在激流上。 桥头新搭的牌楼上,挂着一条鲜红的横幅:“庆祝东风人民公社成立”。轿栏杆上,两排彩旗迎风招展。到处是片锣声,欢笑声。 结队行走的群众高呼:“总路线万岁!大跃进万岁!人民公社万岁[ 辆卡车驶上大桥,在桥头停下,一个身体壮实的司机探出身子朝桥下撑排的龙国正嘁道:“龙场长t”龙国正把排撑住,问:“余钢,什么事呀?”余钢大声回答:“地委来电话,要你马上去一趟。”龙国正:“知道了。”他随即走上岸来,跳上汽车。汽车急驰面去,车后扬起一阵尘烟。 卡车在城市宽阔的街道上飞奔。 卡车戛然停在一座大楼前面。龙国正跳下车,扑打扑 ==========第9页========== 打身上的尘上,跺跺脚。 龙正沿着办公楼的楼梯跑上三楼。走廊里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边走边发牢骚 那两位大学生向龙国正迎面走来。 男学生不满地说:人家都分配到科研单位,为什么偏偏把我们分到穷山沟里去工作!” 女学压也气呼呼地:“真是所学非所用。男学生:“我就是有意见。哼!” 龙国正注意地听着他们的话,看着他们走去的背影,在思考着。 地委唐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口,一个衣着讲究的学生推开门,探头说“唐副书记,我还是留在城里,贡酥更大。”唐副书记:“我们谈了多次了,你还是回去考虑考虑。”说着,他关上门,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前。门外晌起了敲门声。唐副书记:“怎么又来了 龙国正推开门,站着风趣地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来 唐副书记拾起头立刻惊喜地叫趣来:“老龙是你呀!怎么来得这么快?” 龙国正:“大跃进的速度嘛1” 唐副书记看见龙国正胭上的草鞋,问:“又上前线了?龙国正把双脚一并,幽默地:“报告团长,刚下火线。”两人哈哈大笑。唐副书记搂着龙国正亲切地说:“你 ==========第10页========== 呀还是那股劲。想不想打仗?”龙国正:“打仗?” 唐副书记:“啊,攻碉堡呀!”龙题正:“想!” 唐副书记递一支烟给他:“坐,坐,抽烟。龙国正指着自己的卷烟说:“这个有劲。唐副书记:“还是老习惯。” 龙国正笑笑,点着烟,问:“刚才出去的那几个是大学生?” 唐副书记:“是啊。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专区都两个月了,就是不肯到区的基层工作。真不象话。” 龙倒正:“不该生他们的气,这是资产阶级救育造成的结果。该打屁股的是那些发给他们毕业证书的人。”唐副书记:“你是说,那些大学校长?” 龙国正:“是啊,我就不明自;解放都九年了,为什么还不把那些资产阶级老爷办的大学改造过来?” 唐副书记兴奋地:“说得妤,有气魄!依你说怎么办?”龙国正:“怎么办?要派坚决按照毛主屠教育思想办学的同志去占领阵地。”唐副书记愈加兴奋起来 你是旗帜鲜明啊!还有 呢? 龙国正:“誓时就想到这一条。” 唐副书记笑着说:“好,好,我本来还准备对你做灬番动员说服工作呢,看来不必了。 ==========第11页========== 龙国正站起来,不解地:“嗯?” 唐副书记:“坐下,坐下。给你安排了一个合适的工作, 龙国正:“你说什么? 唐副书记:“让你去当大学校长。” 龙国正一愣:“我?随之哈哈大笑:唐宁同志,你这是开玩笑吧? 唐副书记:“不,这是党的决定派你担任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的党委书记兼校长。” 龙国正严肃起来:“唐宁同志,我这个放牛娃出身的人当大学校长,能行吗?” 唐副书记:“在延安你上过抗大?” 龙国正:“这你都知道。啪们在一起挖窑洞,开荒生产,咱们一起听伟大领袖毛主席讲课,咱们 ↓· 唐副记:“同志,就凭这,我看就行。现在我们要办所抗大式的学校。”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递给龙国正,“要按毛主席的指示,培养有杜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这是祉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 龙国正振奋地:“服从党的决定。唐副书记:“来,我们先谈谈。”说着,两人坐在沙发上。 龙国正幽默地说:“看来我不该骂那些大学校长。”唐副书记指着他,笑着说:“哦,你这家伙!想骂了人家 ==========第12页========== 就脱身吗?啊!老龙,刚才你也批判了资产阶级的教育制度,那自己可得做出个样子来啊!赵副专员已经推荐了个副校长在那儿筹备建校,他解放后一直在教育部门工作,叫曹仲和 ==========第13页========== 第二章 共大松山分校筹备处,临时办公室的大房间里,七、八个男女老师围在桌旁听曹仲和谈建校规划。 曹仲和,高额头,宽脸庞,中等身材,约四十五六岁。他指着规划图:“你们看,我们的救学楼、图书馆、实验宣就建在河对岸。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鲱,交通方便,又靠近城市…… 窗外,篱笆囤者的院子理,十六、七岁,留着浉条辫子,大眼睛、弯眉毛的曹小妹在嗦晒刚洗好的衣裳,一边哼着歌 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y唱歌要唱跃进歌,牙话要听党献话。 龙国正背着背包走进院里。蒈小妹:“同志,你我谁?” ==========第14页========== 龙国正:“我找曹校长。曹小妹高兴地:“他是我爸爸。” 龙国正:“那我就是找你爸爸的。”说着,放下背包。曹小妹转身向屋里喊道:“爸爸,有人找你。”曹仲和在屋里应了声:“等一等。”曹小妹问龙国正:“调到这里工作吗?”龙国正:“是呀!蒈小妹:“有介绍信吗?”龙国正微笑地:“有呵!” 曹小妹把一只手在圄裙上擦了擦,说:“交给我吧!”龙国正很惊讶:“交给你?” 曹小妹:“我去交给爸爸,要不然他尽让你等着。他忙着呢! 龙国正笑着说:“哦这倒是个办法。”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 曹小妹接过介绍信,把手中的湿衣服随手搭在竹竿上飞快地跑进屋去。 龙国正看着她的背影笑笑,帮她把竹竿上的湿农服摊开拉平。 曹仲和拿着介绍信匆匆迎出来,热情地说:“龙校长,你来啦!” 龙国正和仲和热烈地握手:“来啦,来啦。” 曹小妹惊奇地打量着龙国正,似乎不相信他就是校长 ==========第15页========== 曹伸和拉着龙国正:“好嘛,走,到屋里坐。曹小妹拿起龙国正的背包跑进屋里去。 四 临时办公室粮宿舍的大房间,角落里杂乱无章地堆满了物资。房子中间并排摆着两张四方桌:办公用具和日常用拢在一边,桌子上摊着几张彩色的规划图。七、八个男女老师仍在围着讨论。他们看见曹仲和、龙国正进来,一起都店了起来。 曹仲和给大家介绍:“同志们,这就是龙校长。”龙函正和同志们握手,自我介绍:“龙国正。 大家都朝龙国正投出崇敬、友善的目光,似乎早就知道他了 龙国正:“你们在开会?” 曹伸和:“大家在研究建校的事。” 龙国正:“好啊,把学校办在贫下中农家门口,我们要快马加鞭,在这山头上把学校建起来。”高老师惊愕地:“山头上?” 龙国正点了点头:“是啊!”他回头看了看曹仲和。曹仲和矜持地不作回笞。 高老师和其{老师议论着:“怎么?把学校办在山头上!那不是离大城市太远了吗? 龙国正:“离城市远了,离贫下中农近了。”他转过头去 ==========第16页========== 对着曹仲和,“你说是不是呀?新伙伴!” 他那充满乐观主义的情绪,强烈地感染着在场的人,大家都笑了。 曹仲和尴尬地“嘿嘿”两声,对老师们说:“你们先说”他招呼龙国正:“龙校长,屋璽坐。” 老师们看着他俩进屋后,纷纷议论着:“龙校长还真有些想法啊1” “他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人家是三八式老千部。” 五 曹仲和在一间小房间里向龙国正介绍情况。龙国正一边用纸片卷着烟丝,一边用心听着。 曹仲和皱着眉头,脸有难色。他把一杯水递给龙国正,说:“难办得很呐!缺少经费,缺少校舍,缺少老师。目前招生的问题更大,城里、镇上都设了招生站,教务处孤主任回来汇报说,他那个招生站合格的学生很少,考生质量太差,好的都上了全日制大学,剩下来的文化水平很低。难哪,我准备派人到城里去招些质量献学生来。” “嚓”的一声,龙国正点燃手里的卷烟,站起来,说:“这样吧,我到招生站去看看。” 0 ==========第17页========== 小镇里。宽阔的河边,座落着一座高大封祠堂红石台阶两边有一对石狮子。这里原是小学校,现在共大分校暂时借用,门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第一招生站”。 红石台阶上熙熙攫攘地箸一大群贫下中农子女:小伙子新理了发,脚上穿着新力士鞋姑娘们身着花布衫,辫子上扎了蝴蝶纬。他们当中有的来自附近的生产臥,有的来自偏远止村,有的还提着装饭菜的竹筒 他们把孙子潆围在中阆,七嘴八舌地说着。稍远的街边,有些赶圩的老乡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什么。 富裕中农余家旺背着一笼小猪崽,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在打听着什么。 孙子清年绝不到五十岁,他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神情严肃认真。他拿着一叠介绍信面对着考生精疲力尽,连连挥汗,声音沙哑:“我跟你们说过多次了,拿这样的介绍信,是不能考大学的。” 众哗然。一片愤怒献声音。 孙子清摸摸喉咙,嘁着:“安,安静,不要眇了,我们这是大学,不是识字班,要有文凭。” 人群中冲出一个叫徐牛崽的小伙子,他穿窘件中式白短褂;火暴暴地说:“你们招生简章上没有规定非要文凭!” ==========第18页========== 孙子清耐心地解释:“不要火气太大,小伙子t考大学嘛,按常规没有文凭也要有同等学方呀! 徐牛崽不服地:“你们简直是骗人!”考生中有不少人支持:“是骗人!” 另一个提着竹的小伙子说:“我们跑了一百多里路,鞋子都跑烂了。” 孙子清:“鞋子跑烂也怪我吗?”他摇摇头转向祠堂走去边走边说,“山区老乡真不讲道理众气愤地:“谁不讲道理!” 这时,人群里又走出一个穿便服,腰束长汗市,别着根竹烟管的老公公。大家叫他老代表 “同志。”他伸出手招呼孙子清。 孙子清惊讶地:“老大爷,你也想考大学?”老代表板着脸说:“我要为他们说几句话。”孙子清问:“你是干什么的?” 徐牛崽走上一步:“他是农民协会老代表。”老代表:“公社派我带他们来考共大的。” 孙子清:“那也不行,考大学嘛,要有资格。说完他走进祠堂,“砰”的一芦把门关上了。 台阶上群消激惯资产阶级的把门人!” “对!就是资产阶级的把门入!” 徐牛思怒冲冲地:“算了,不考了!”他从人群中挤出去 12 ==========第19页========== 老代表望着大门,“呸”的一声,转身忿忿地走了。 七 长长的麻石路。两旁的田里,成熟了的稻穗迎风摇曳,金色的稻浪滚滚。曹小妹给龙国正带路,他们边走边谈。 龙国正:“小妹,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曹小妹:“我妈妈希望我当物理学家,可我爸爸要我当工程。” 龙国正;“那你自己呢?” 曹小妹:“我呀我什么都想干。” 龙国正:“我看啊,你就来上共大,当一名开发建设社会主义新山区的战士。怎么样?”曹小妹:“我得想想,问问爸爸。” 龙国正和曹小妹走上横跨小河的木桥;老代表气呼呼地迎面走来,在离龙国正几步远的地方,他脚下被什么绊,险些跌倒,烟袋也落到了一边。 龙国正一个箭步上去,搀扶住老代表,问:“老人家,走那么急,上哪儿去呀?” 老代表面有怒容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转身就走。 ==========第20页========== 龙国正拾起烟袋;叫:“老人家,你的烟袋。老代表回转身接过烟袋,依旧不说话。龙国正“嘿嘿”地笑着。 老代表回头生气地r“你笑什么?我要是告诉你,你也会生气的。” 龙国正觉得新奇,边走边说:“哈哈,我这个入哪不是那容易生气的。 老代表:“那好,你就给评评这个理!” 老代表和宠国正坐在桥栏杆上说开了,曹小妹站在旁听着。 老代表激动地说:“同志,你说,在旧社会,国民党、封建地主不让我们贫下中农进学校,我们心里气不气?气!可那是他们的天下赚!如今是新社会,共产党、毛主席把学校办到我们家门回来了,可我们贫下中衣还是进不去,这是哪条理呀! 龙国正一愣:“你说的是共大?” 老代表:“就是呀,没有文凭、文化低,不够资格!”国正一把擦住桥栏杆,猛地站起,生气地说:“他要的是什么资格! 曹小妹睁着大眼吃惊地看着他。 老代表:“我也这么说呀!你们要什么资格?县长省长都是我们贫下中衣选举出来的,难道坐大学就没有资格吗? 龙国正“你说得对。贫下中农在我们国家的位子是坐 14 ==========第21页========== 前几排的还没有资格?1” 这时,徐牛崽气呼呼地走来,叫:“老代表。 老代表指着徐牛崽对龙国正:“你看,这么好的小伙子也进不去。” 徐牛葸停下来有气地:“有什么法子呀!都是些资产阶级把门。” 龙国正看了看徐牛崽,说:“小伙子,既然是资产阶级把门,那你就打进去嘛!”徐牛崽:“打迸去?” 老代表定上前:“牛崽,听说来了个新校长:我们去找找 曹小妹调皮地说:“你们是要找龙校长吗?……”龙国正连忙悄悄地拉了她一下,对老代表说:“不用找啦,走,啪们再去看看。”说着拉起老代表就走。 徐牛崽:“老代表,不要求他们。教务主任都是这个样子,校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龙国正回过头来,风趣地说:“噢?不见得吧。”徐牛崽:“我敢打赌! 曹小妹忍不住笑了,冲着徐牛崽说:“要打赌呀,你准输 徐牛崽倔强地伸出一只弯着的食指:“来!” 龙国正看着那手指头:“怎么,你真要打赌呀”他拍拍徐牛崽的肩膀哈哈大笑。 老代表:“同志,这么说你认识龙校长? 了s ==========第22页========== “老熟人了。”龙国正很随便地回答着。曹小妹抿住嘴:暗暗发笑。 九 招生站外面,仍是闹闹嚎嚷,人群已散去一部分,但大多数仍在坐等着,有的从竹筒里取出干粮吃着 在红石合阶最下一级,坐着余家旺和他的儿子余发根。余家旺正在数手中的钞票。笼里的小猪崽在叫着。 余发根对父亲说:“这学校是社来社去,学了几年还是当农民。 余家旺瞪了儿子一眼:“你脑筋怎么这样死,等你学会了本事,不管到哪儿都能赚钱。” 龙国正从一条高低不平的街上走来。曹小妹、老代表和徐牛崽跟在后面。 街上异常热闬,到处都有敲锣打鼓送喜报的人群。爆竹劈哩叭啦地响着墙上贴有“人民公社好”“庆祝人民公社成立”的标语。他们从一家小铁匠铺经过。 铁匠铺里,一个身材魁伟、浑身是劲的青年,手提一柄大锤,眼睛却望着招生站。芳边有个老师傅笑着说:“别看,大年!还是打铁吧。” 江大年不说话,只露出憨厚的微笑。 16 ==========第23页========== 十 祠堂里东西两边的廊下,排着一排排课桌,考生们正在应试。 孙子清缓缓地走着、巡视着他看了看表,提醒考生们:大家要抓紧时间,还有五分钟。”说着,走到肖萍跟前,交给她一叠考卷。 门外传来敲门声,肖萍闻声要去开门。孙子清拦住她边喊着:“不要敲!”一边抱起一根粗门杠把门顶住。门外,龙国正的声音:“开门!开门曹小妹叫:“快开门,是龙校长来了。间堂外的人群惊喜地嚷开了“龙校长他就是新来的校长! 孙子清侧耳听了一下,还有点不相信,他套掉门杠,把门打开一条缝,又打开半扇门。孙子清扶了扶眼镜,尴尬地:“咳,你就是龙校长。” 龙国正向他伸出手去:“你好,孙主任。” 孙子清自我介绍:“孙子清。他指着肖萍,“我来介绍下,这是肖萍老师。 肖萍:“龙校长。”龙国正:“你好。” 人群蜂拥过来,堵在门口。 龙国正问孙子清:“孙主任,他们都是来考咱们共大的 ==========第24页========== 吗? 孙子清:“是啊,人真多。龙国正:让他们进来吧!”孙子清无可奈何地笑笑。 龙国正热情地:“同志们,请进来吧:” 人群被这突然的邀请愣住了,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人进去 几个考生推考生甲:“你先进去。”考生甲一脚踏进门里,又连忙往后退。 龙国正:“嗨,还不好意思呐!” 徐牛崽一挺胸嚷道:“让开,让开,你们不进去,我进去。”人群随之涌入。 孙子清对这乱嘈嘈的人群不满地说:“不要吵,不要吵里边还在考试哩!” 龙国正慢慢地边走边看在答卷的考生们。他停在一个考生跟前。那个考生答不出题,一边擦汗,一边抢头看龙国正 龙国正看到这种情景,便向堂中的高台走去龙国正:“孙主任,招了多少学生? 孙子清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介绍信,说:“没有几个够格的。没有文凭,文化又低。” 龙国正翻了翻介绍信:“唔,是吗?这样吧,我们再考考看 孙子清如释重负:“那太好了。” ==========第25页========== 龙囻正的目光在祠堂里搜索着,发现老代表靠在石栏杆上,正拿着竹脑壳烟袋在抽烟 龙国正向他招呼:“老代表,请到这边坐。”老代表扬着烟袋:“这里也一样。” 龙正走过去,拉着他:“我们请你一块参加考试。”同时又招呼孙子清:“孙主任,请坐。孙子清让着座位,三个人在屋中间的一张课桌后面坐下来。考生们带着好奇的眼光望着龙国正。 龙国正手里拿着介绍信,对大家说:“现在我们继续考试。 龙网正喊:“徐牛崽。” “到!”徐牛响亮地回答着走过来,衣服提在手上,大红的背心上印有“青年突击队”字样。 龙国正:“-,是你呀!小伙子。嗬,还是青年突击队。”老代表:“共青团员。”龙国正:“家里什么成份?徐牛崽,“贫农。” 龙国正微微侧过头:“劳动怎么样?老代表竖起大拇指。龙圈正3“上过学吗?” 徐牛崽:上过两年初中,后来在养猪场劳动。龙國正:“想学什么?” 徐牛崽:“大队要我负责养猪场,我想学兽医。”龙国正很满意,扭头征求孙子清的意见。孙子清皱着 9 ==========第26页========== 眉头。他又征求老代表和肖萍的意见,他们都点头贺同。 龙国正大声地宣布:“行啊,小伙子,你考取了!肖萍老师,请发给录取证。” 众哗然。 肖萍高兴地把录取证递给徐牛崽。徐牛崽喜笑颜开。孙子清疑惑不解,简直不相信这就是考试 徐牛崽捧着录取证:“璃,这才有点意思哩!”他退到廴群里时,差点睬了别人的脚。 旁边一老乡提醒他:“牛崽,快去给校长行礼。”徐牛崽回转身走到龙国正跟煎,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龙国正摆摆手:“哎,小伙子,咱可不兴孔老二那徐牛崽却上上下下打量着龙国正,傻笑着,不走于。龙圈正爽朗地笑着:“怎么啦!” 徐牛崽:“刚才在桥上打赌的事可怪我呀1”龙国正用手指点着他哈哈大笑。 徐牛崽:“看你这样子,不象个大学校长。龙医正问他:“大学校长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徐牛崽:“见是没见过,不过……总不是你这个样子。”龙国正:“啊难道你象个大学生的样子吗?啊?众哄笑。 徐牛崽扬起手上的衣服,冲出群高喊:“考上了1 背着猪笼的余家旺从人堆里把儿子拉出来,气吁吁地说:要学就学兽医,外图阉一个小猪要八毛钱呢!” 2伊 ==========第27页========== 余发根:“知道了。”转身又挤进人群里去。余家旺这才放心了,他眉开眼笑地摸谟钱包。 龙国正叫:“下一个,李金凤 “在这里。”人群里忽然轰动起来,一群姑娘众星捧月似地推出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女。她中等身材,短头发,大眼牘,腰上系着一条蓝底白花的土布围兜,朴实中透着精明 姑娘甲:“她是我们妇女队的队长。”姑娘乙:“是劳动模范!” 姑娘丙:“育种能手。”说着,她走到龙国正跟前,递上包种子,“你看这是她育的良种。” 龙国正看看手上的稻种,又抬头看看李金凤。李金凤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姑娘甲:“龙校长,你一定要收下她。她是我们集体选出来的。” 龙国正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老代表。 老代表站了起来,说:“对她呀,我要多说几句。她这么高,就给地主打猪草、放牛,整天挨打挨骂3稍微长高了点,又做人家的童养媳,在旧社会从没吃过一顿饱饭。土改时,我们村子妇女里面,头一个站出来斗地主的就是金凤。后来,她又带领妇女闹翻身,组织互助组,揣合作化。现在是共产党员a” 龙国正走向李金凤,问:“你认识字吗?” 2丁 ==========第28页========== 李金凤:“解放后上过几年夜校。” 龙囻正把一张纸、一支笔递给她说:“写几个字我看看。” 李金凤抓起笔,心潮滚滚,她沉思了一下,就趴在桌上,」用灬双带汗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 忽然有一个孩子时着:“妈妈!” 李金风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丈写字。 个约莫两岁的女孩从人群的头顶上被传递过来。原来是李金风的孩子。 惊异的目光 孩子抱媽妈的膀,显然妨碍了妈妈写字。龙国正过去把孩子抱在手里,看着李金凤写完。李金凤把纸递给龙国正,随手接过孩子。 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毛主席是我们的大救星。”龙国正看着李金凤写的字,慢慢地抬起头,激动地看着她,说:“李金凤你被录取了。”李金凤偎着孩子的脸,心情异常激动。 孙子清走过来问:“你打算抱孩子来上学吗?”李金风:“不,我把孩子交给婆婆。 肖萍微笑着走到李金凤身边,热情地说:“到这儿来登记。以后我会帮助你补习文化的。 曹小妹连忙给李金凤介绍:“肖萍老师可好啦!”姑娘甲:“龙校长,李金凤毕业以后,还回我们队吗?”龙国正:“当然回去。我们是社来社去,李金凤还是你 22 ==========第29页========== 们的队长。 姑娘们膏兴地:“这我们就放心了。”她们蜂酿蛮似地閩着李金凤。 龙国正拿起一张介绍信,喊:“江大年。没有人答应。群众一个个面面相觑。龙国正又喊:“江大年!” 人群中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说:“等一等,我们去叫他 他们奔出祠堂大叫:“江大年,快来,考你啦!” 铁匠铺里。江大年正在打叮当当地打铁。听见叫声,连忙放下铁锤,转身就走。 老师傅问:“上哪儿去?” 迎面跑来几个小孩,围着江大年边跑边说:“快!考你了!快!考你了! 祠堂里,人们都望着大门口。 几个孩子笑着、嚷着:“让开,让开,大学生来了,大学生来了!” 人群让开一条路。 江大年站在门边,红着脸,低着头,用围裙撩着那双乌黑的大于。 龙国正:“来,江大年,往前站一点。江大年别别扭扭地往前靠了靠。 23 ==========第30页========== 龙国正“怎么啦,小伙子?象个姑娘似救。说着,走到江大年身边,问他:“种过地吗?”江大年摇摇头。龙国正:“做过木匠?江大年摇摇头。 龙国正:“怎么不说话?你是和我们打哑谜吗?”众哄笑 江大年急得额头冒出汗珠,他求救似地望着老代表。老代表磕了磕烟灰,说:“你呀,心里想不想上学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说不出来是不是?龙铰长,这孩子从小死了娘,在对过铁匠铺当学徒。”龙国正:“江大年,你想学什么? 江大年仍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呀掏,掏出了一页揉皱了画报,那上面印着一拖拉机,他递给龙国正,说:“我要学拖拉机。 龙国正笑了,又问:上过几年学?”老代表:“他上过一年中学。”孙子清摇晃着脑袋:“文化太低。”龙国正看了他一眼。 江大年低着头,用围裙擦着那双乌黑的手、等侯着决定 龙国正离开坐位,走到江大年身边,拉起他的乎。这是一只特大的手,巴掌上有很厚的硬茧。 龙国正抚摸着那些硬茧,深情地说:“多少年来,地主、 24 ==========第31页========== 资产阶级就是用文化来卡我们。文化低能怪我们吗?不能!这笔帐只能算在国民党地主、资产阶级身上。解放刚刚九年,要那么高的文化上共大,实质上是把工农子弟拒之门外。有人说上大学要有资格。什么是资格?资产阶级有他资产阶级的资格,无产阶级有我们无产阶级的资格。进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第一条资格就是劳动人民。这于上的硬萤就是资格!” 他举起了江大年的大手,高声征求群众意见:“贫下中农同志们,你价说,他够不够资格? 群愔激动,高喊:“他够资格,够资格!”有的眼里闪着泪花;有的不自觉地看自已的手掌,好象从来不曾发现过手上的茧子有这么珍贵 江大年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激动、喜悦的泪花。在一旁踱来踱去的孙子清,双眉紧锁。他把龙国正叫到一边,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龙校长,这样招生法行吗?” 龙国正:“怎么不行? 孙子清:“曹校长再三强调,宁可少招,质量要高。龙国正:这些学生,质量都不错啊1 孙子消:“我不理解,这样的招生法,我从没见过。”说完,从祠堂后边的小门走出去 龙国正看着走去的孙子清,思索着,他转身走向老代表:“老代表,是党员吗?” 老代表:“土改那年入的党。 龙国正:“你对这山区的青年人都熟吗? 25 ==========第32页========== 老代表:“叫得出名字。 龙国正:请你当我们的招考委员怎么样?” 老代表一愣,摆着手笑着说:“不行!不行!我这穿草鞋的怎么能做招考委员?” 龙囻正:嗳!穿草靼就不行啊?过去八路军、新四军就是穿草辁,却打败了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我们就要你这个穿草鞋的! 众兴奋,活跃。 有人喊着:“就是老代表当招考委员好。” 龙囻正:“怎么样?群众拥护,校党委研究一下,这个门,就请你来把! 筹备处慾笆内外都挤满了来报到的同学,从服装上很容易分出,他们哪些是城里来的,哪些是衣村的。他们三三两两在一起议论着,等待办手续。 江大年挑了一担开水来,招呼大家:“同学,喝开水。”有些同学过去开水。李金凤挑着行李鋐过院子。 豐小妹跑上来喊着:“金凤姐,我来。”说着,两人向院内走去,和迎面走来龙国正打招呼。余钢背着背包走进院子。龙国正:“余钢1” 26 ==========第33页========== 余钢兴奋地:“龙场长!噢,龙校长,炮兵排长余钢前来报到。” 龙国正:“不,你现在是农机系班主任了。”余钢:“我?”他们并肩往里走 个城里来的戴着眼镜名叫杨志豪的同学问龙校长,“我们学校有没有教学大楼?” 龙国正:“有。杨志豪:“图书馆呢?”龙国正:“有。” 女同学:“实验太楼呢?龙国正:“也肴。” 杨志豪高兴了,连忙问:“我们学校在哪儿? 龙国正双手把同学拉到自己的身旁,拍拍他们的肩膀,大手朝远处的松山一指:“你们看,我们的学校就在那里。”随着龙国正的手势看去,松山巍然挺立,山腰囱云缭绕 27 ==========第34页========== 第 二草 群山深处,一块宽阔的盆地。夭空苍鹰盎旋,四周芭茅遍野,近处一片片翠竹丶青松。不远处的山边有山泉瀑布。棵高大的枫树树卡上,钉着一块木板做的筒陋校牌:“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 远处山坡上,师生们在烧荒,浓烟滚滚。 竹林里,粗大的毛竹,一根根倒下。砍竹、打梢、运竹的师生们于劲冲天。几个穿背心的小伙子,抡着砍刀,奋力砍竹子 溪水旁,一架水车有节泰地转动着 李金凤和几个女同学驾着竹排顺流而下。她手持长篱,欢快地唱起山歌: 哎呀嗷 千里雷声万里闪,半工半读党的好主张放排正逢春江水 28 ==========第35页========== 劳动大学办在我们心炊上。 徐牛崽站在屋架上盖草,听见歌声,也情不自禁转过身来,高声唱道 哎呀嘞 人望幸福树望春,解放挖掉穷命根;劳动大学办得好工农当了大学生。 歌声中 江大年和同学们有节奏地打夯。余钢和同学们拉着石磙,满头是汗。 出脚下的一块开阔地。干部、老师和同学们几个人组,分别在搭屋架、盖屋顶、扎芭茅、锯木头,呈现岀一派火热的劳动建校场面。 肖萍扛一根大毛竹走过来,老代表看见了:严厉地叫着:“放下来,放下来! 肖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放下毛竹。老代表指着毛竹发火:“怎么把嫩竹子砍了?!”肖萍惊慌地解释:“我砍的全是粗竹子。 老代表:“啊,你以为粗的就是老竹子、细的就是嫩竹子?你还是个老师哩!” 肖萍满脸通红,尴尬地站着。 29 ==========第36页========== 老代表把一条毛巾递给肖萍说:“揩一揩,汗都流到嘴里去了。 肖萍楷着汗,笑卷说:“汗流到嘴里是咸的,流到心里是甜的。 老代表:“说得好。 肖萍诚悬地请求着:“老代表,你收我这个学生吧t”老代表:“行啊,我带你们砍竹子去。” 一女同学也要求着:“老代表,我也去。 1三 校园里,一派繁忙的建校景象。 龙国正戴着茸帽,和几个同学在竹棚顶上盖草。曹小妹跑到竹棚下面,嘁“龙校长,我报名上共大了。”龙国正:“好啊,小妹!” 曹小妹:“那我从今天起就是共大的学生了龙國正:“欢迎你!”众:“欢迎,欢迎! 曹小妹边递草边问;“龙校长,你在抗大也搭过竹棚吗? 龙国正:“不,我们那时是挖窑洞。列曹小妹:“为什么不搭竹棚呢?龙国正:“延安没有竹子呀1”曹小妹恍然大悟:“啊,延安:” s0 ==========第37页========== 龙国正边盖草边说2“那时是战争年代,延安抗大都是自已挖洞,自已开荒搞大生产,自已纱织布,条件非常艰苦啊!那时候也没有课堂,一人一个背包坐在窑涧的前面,圻伟大领袖毛主席给我们讲课,那个情景啊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真是振奋人心啊!” 曹小妹俏声地对一女同学说:“他们多幸福啊!”龙国正:“今天,我们共大就是要按抗大的样予办。先上马,后备鞍;不要国家一分钱,用我们的双手把学校建起来 十四 山坡上正在烧荒,烟雾弥漫。远处打夯的号子声,隐約可闻。 烟雾里钻出啥得声咳嗷的孙子滑,和擦着眼泪的曹仲和。他们在一根木头上坐下休息 曹仲和叹了口气说:“真不理解,偏偏要在这山沟里办大学,又是开路,又是建校舍,还要自已种粮食,这哪里象大学,简宜是垦荒队1”说着,拿出烟递给孙子滑。孙子清摇摇手,曹仲和自已点立一文袖起来。 孙子清擦着汗,说:“是啊,把学生网在这山沟里,见不到世丽,能培养出高、精尖的人材?真是活见鬼!” 烧荒的烟火直冲云天。 ==========第38页========== 士五 夕阳的余晖,透过拱形的桥洞,映照得溪水波光粼粼。湍急的溪水,掀起朵朵雪白的浪花。洗脸、洗脚、洗衣服的男女同学,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片欢乐景象。 徐牛崽在水里捉到一条鱼,同学们围过来抢着。李金凤从桥上经过,徐牛崽连仁把鱼丢给她。大家欢笑不止。龙国正看到这个场面,也愉快地笑了。 曹小妹和几个较小的同学,在湄水里互相撩水追逐。离人群稍远的竹丛后面,杨志豪和余发根在谈论着。杨志豪手里拿着几张彩色照片,说:“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大学哪,多宏伟啊!” 余发根指着一张照片,新奇地:“那座楼是于什么的?杨志豪:“教学楼。” 余发根从杨志豪手里拿过照片:“嗬,真漂亮啊,这座呢? 杨志豪:“图书馆。” 余发根:“哎呀,我的妈呀,这么高!我说杨志豪,别看你额头长得高,还带着副眼镜,真傻… 竹丛的另一边,龙国正在洗脚。他听到余发根在说4……放着城里的高楼大厦不住,跑到山沟里来住草棚。” 杨志豪在说:“这哪里有点大学的样子啊!”龙国正问:“谁在那儿说话啊? 32 ==========第39页========== 余发根拨开竹丛,看了一限,吃惊地:“哎呀,是龙校长!”说着,溜走了。 杨志豪来不及走开,抬起头:“嘿嘿,龙校长。” 龙国正走上来,笑呵呵地:“啊,是杨志豪呀,你们说什么样的大学啊,我看看好吗? 杨志豪无可奈何地把照片递给龙国正。 虍国正看了一眼,还给杨志豪,说:“看一个学校好坏,不能只看有没有高楼大厦,不能只看有没有专家教授,而是看他执行什么路线,培养出什么样的学生。” 龙国正、杨志豪沿着溪边走着。 龙国正:“当年,在延安窑洞里,抗大为中国革命培养了大批干部;今天,我们要在这沟沟里培养出新的一代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 他们边走边谈,走上石拱桥渐渐远去。 高大的枫树上挂着一口铜钟。树干上挂着一块木牌“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 远处,一座座还没有完全建成的简陋校舍里,透出淡黄色的灯光。 龙国正和杨志豪向校舍走去。 十六 雪花飘飘 已经建成的校舍被白雪覆盖,变成了白银世界,只有教 ==========第40页========== 室的窗户依田透出淡黄色的灯光。 男女同学三、五成群在学习、讨论。 龙国正看着同学们认真地学习,显得很满意。他在李金凤旁边停了下来,关切地间:“学习上有困难吗?” 肖萍:“同学们进步很快,学习得都很好” 龙国正坐了下来:“很好啊。要刻苦学习,认真读书,我们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培养的人材,既要有共产主义觉悟,又要有学问,还会生产劳动,成为又红又专的大学生啊!” 七 曹仲和办公室 曹仲和正在翻阅资料。桌上堆满了书籍。 孙子清拿着份教学大纲走进来,递给曹仲和,说:“曹校长,教学大纲搞出釆了。根据你的意见,我们把全国名牌大学,甚至外国的好经验都吸收进来了。”说着,在桌芳坐下。曹仲和随手翻觀大纲,满意地:“很好嘛,是要有这么点雄心壮志才 孙子清夸耀地:“只要按照这个大纲教学,出来的学生决不会比人家差。” 曹仲和高兴地:“那当然。” 孙子清担优地:“不过,大批的工农同学怎么办,他们能跟得上吗? 曹仲和:“不考虑这个问题,眼不上就自然淘汰,这是个 34 ==========第41页========== 规律。” 孙子清:“龙校长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他凭手上两个硬茧收学生。 曹仲和微笑着站起来踱到书架旁更换书籍,说:“老龙是个工农干部,修铁路、办林场还是蛮有一套的,可是搞教育嘛,嘿嘿 孙子清接着说:4要说搞教育工作,曹校长不愧是党内专家,有能力,有气魄。有曹校长领导教学,大家是信心頁倍 曹仲和笑脒睐地连连摆手,说:“不,不,我不过是上了几天教育学院,多读几本书,也是个半瓶子醋。办教育嘛还得靠你们这些行家。” 孙子清:“哪里,哪里。不过,这个教学大纲娅没有年求龙校长的意见。 十八 简陋的会议室内,龙国正在主持讨论教学大纲。他说:“我的意见,这份教学大纲要发动全校师生充分讨论。”他指指肖萍,“肖老师,你刚才说课程太多 肖萍站起来:“对,我是全日制大学出来的,我有体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企天读书都完不成这些课程,现在是半工半读,更难以完成。” 曹伸和皱皱眉头:“只能让同学赶上大纲,不能降低衍 35 ==========第42页========== 准,让大纲迁就同学。孔夫子三千弟子,也不过出了七十二个贤人嘛! 孙子清连连点头。 龙国正:“孔老二有什么了不起既不会种田,又不会做工。他培养的学生是骑在劳动人民头上的精神贵族,今天,我们要培养的是无产阶级崭新的一代,决不能培养几个所谓尖子就行了。这是方向。” 余钢:“我同意!我们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是半工半读,决不能照搬全日制那一套。” 肖萍等:“同意龙校长的意见。”孙子清皱着眉头在息考。龙国正:“孙主任,你的意见呢?” 孙子清:“积我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我认为只有按照这个大纲教学才能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材来。” 龙国正站起来说:“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我们共大要走抗大的路,我们的教学大纲决不能照搬全日制那一套,要闯出一条新路。怎么闯法?大家都没有经验,但有一条,要牢牢记住:我们培养的人材必须是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 窗外,桃树上挂满积雪。 ==========第43页========== 第 十九 蔚蓝的天空缀着一树盛开的桃花。翠竹在春风中摇曳 新建的大门,挂着醒目的“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校脾。 远处,一排排刚建成的崭新的砖瓦楼房、教室、礼堂………座落在一片翠绿的山坡上。 龙国正宿舍兼办公用的房里,一张长桌上摆满了书,有《毛泽东选集》、《列宁文选》,还有一厚叠其它的书。他正在阅读《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在上面做了些记号。余钢走进来把一张表格递给龙图正:“龙校长,这是我们农机系的…”他看到桌上摆着一厚叠书:《教育学》、《凯洛夫教育学》、《教育心理学》等,就问:“嗬,这么多书,从鄭儿弄来的?” 龙国正:“从曹校长和孙主任那儿搬来的。”余钢:“你都看了?”龙国正:“看了。” 37 ==========第44页========== 余钢:“看它干什么?都是些资产阶级玩艺。依我说来个万炮齐轰,全轰掉它。” 龙国正笑了,说:“轰掉?哈!你这个炮兵排长尽放空炮。你知道敌人的火力点在哪里呀!嗯?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许多做法都是从这里来的。” 余钢:“哦,从这里?” 龙国正拿起《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说:“你看看毛主席是怎么说的。”他翻开书,指着其中的一段,念:“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通过这一段实践,我对毛主席这一教导理解得更深了。你想想我们党办的大学,可是教学上好多还是资产阶级的那套。你说这能行吗1 余钢:“我明白了。”随手拿起《凯洛夫教育学》等书。龙国正:“你……” 余钢郑重其事地:“我也去侦察侦察嘛!”说着走了出去。 二十 畜牧兽医系教室里。讲桌上有一匹三尺多长的石膏马 孙子清用一种带韵律的声调朗朗地讲着:“前几天,我给大家讲了马的呼吸系统、马的消化系统和马的骨胳犄征。今天我要给大家讲讲马尾巴的功能, 38 ==========第45页========== 窗外突然传来牛的叫声。 孙子清推开门。大叔牵着牛堵在门口。孙子清眉头皱,大声地:“老大爷,你怎么把牛牵到这儿来了? 大叔满怀希望地:“老师,我是山边大队的。队里这头牛病了,想请老师给看看。 孙子清不耐烦地:“我们这儿是学校快把牛牵走,牵远点。”说着,返身进教室,把门关上。 大叔把水牛牵到一棵大树下拴好。 大叔放下裤脚管,束了束围腰,从教室后面的门走了进去。 教室最后一排正好有个空位子,徐牛崽打手势请大叔坐下。 这时孙子清正在黑板上画马尾巴,画完,回过头来问大家:“同学们,都记完了吗? 同学们齐声回答:“记完了。 孙子清:“好,现在我讲马尾巴……”他突然看见了大叔,有点生气地说:“老大爷,你,你怎么跑到课堂里来了!”大叔局促不安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说“是这么回事,老师!我们队上最好的一头水牛,前天晚上起发烧,不吃草,听说老师高明,队里让我拉来请老师给看看 ◆中早●甲p 孙子清恼火了:“我们这里是大学,不是兽医站!你快走吧 39 ==========第46页========== 大叔为难地:“老师;春耕到了,队里等着用牛,给治治 孙子清不耐烦地:“老大爷,请你不要打搅我们上课。”大叔望了望徐牛崽。 徐牛崽:“孙老师,给治治吧!” 孙子清威严地:“你不要多嘴!”随之又催促大叔:“侠走吧 大叔无可杂何,气愤地走了。 孙子清看看手表,走上讲台继续讲课:“现在我们接着讲马尾巴…” 徐牛崽忽然举起一只手。 孙子清脸一沉,走上前,恼怒地:“你站起来说。徐牛崽从座位上站起,说:“我提个问题。孙子清:“你把扣子扑上。徐牛崽把扣子扣好。孙子清:“说吧: 徐牛崽:“学校是不是准备派我们到内蒙去养马?”同学们忍不住笑起来。孙子清:“严肃一点。 徐牛崽:“上课都几个月了,你总是讲马,可我们这儿马很少,特别是山区更没有马,就连这匹既不会叫也不会跳的石膏马,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再说,你讲的我也听不懂 同学们哄堂大笑。 40 ==========第47页========== 孙子清左右环顾觉得有失面子,怒冲冲地:“笑什么!”马上又做出有涵养的样子,边走边说:“越是听不懂,学问就越深,那就更应该学。”他走上讲台,拿起一叠彩色的马类图,“你们看,中国的蒙古马,非洲的斑马,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马,我部要讲到。懂吗?坐下。” 徐牛崽仍然站着:“我意见还没有提完。”孙子清:“簡短一点。 徐牛崽:“我建议改变课程,少讲点马,多讲点猪和牛。完了。”他坐下来。 同学们笑着。有的表示赞同,有欣摇摇头。孙子清发怒了,他指着徐牛崽:“你站起来”徐牛崽坐着不动:“我提完了。”孙子清逼近一步吼叫:“站起来!徐牛崽站起来。 孙子清:“既然你不愿意听课,你可以碧去!”徐牛崽申辫说:“我这是提意见。孙子清吼叫:“出去!” 徐牛崽粗声粗气地:“出去也要提意见!”说完,愦怒地离开教空。 孙子清气呼呼地说:大家坐好,下面我们接着讲马尾巴的功能。” ==========第48页========== 二十 课堂外,走廊拐角的墙上贴出了一张大字报,题目是“少讲马,多讲猪和牛”。 那里围了很多人,有的专心地看,有的往里挤,有的向人打听。反映也是不同的 孙子清抱着那匹石膏马从人群里挤出来,满脸怒 二十 曹仲和的办公室里。 曹仲和、孙子清正在训斥徐牛崽。徐牛思歪着脑袋,倔强地站着。 孙子清:“我教了这么多年书,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曹仲和:“你把课程都搅乱了。以后不许你乱提意见了,啊 孙子清指着窗外说:“你看看,你惹出多大的一场风波 曹仲和命令地:“去吧,把大字报撕下来。快去!”徐牛崽气鼓鼓地冲出去 ==========第49页========== 二十三 气鼓鼓的徐牛崽推开人群,伸手去撕大字报。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徐牛崽回头一看,是李金凤。李金凤:“难道错了吗 徐牛崽:“没错。”他还是“哗”地一声把大字报撕下来,用手一团,抛在地上 李金风生气地:“牛崽你 一早■■ 徐牛崽刷地一下从怀里抽出一份大字报,抖开来,说你看 众哄笑。 李金凤转怒为喜“牛崽,你做得对!来把它贴上。”说着,两人把新大字报贴在墙上。这张大字报的字休特大 围着看大字报的同学们议论着:“跟刚才那张一样。”杨志豪:曹校长看了,非捅他不可。” 话没落音,曹仲和走来,厉声地喝道:“徐牛崽1徐牛崽、李金凤同时回头。 曹仰和:“徐牛崽,我不是让你撕下来,怎么又贴上一张大的 李金凤说:“曹校长,牛崽的大字报说得对。”曹仲和:“不行,马上给我撕下来! 等一等:”龙国正在远处喊着,扛着一鳟谷种走了过来,他把谷种放在曹仲和跟前,“老曹,我看这张大字报写得 4多 ==========第50页========== 蛮好嘛,为什么要撕掉呢?” 曹仰和:“这张大字报把我们的教学全冲乱了。”龙图正:“一张小小大字报就能把教学冲乱,不正说明击中了要害吗1” 曹仲和“哼”了一声,走了几步,又转身:“老龙,我们这套并不是自己发明的,全国的农业大学的课程都是这么安排的嘛 龙国正:“那说明这张大宇报的意义更大了。”说着,他从谷箩里抓起一把谷种,“这又是一张很好的大字报。肖莎老师呢?” 肖萍走了过来:“龙校长,我在这儿。”龙国正问:“这些谷种怎么会烂掉? 肖萍用手指拨了一下谷种,说:“浸种催芽时温度太 龙国正:“你讲课的时侯为什么不讲清楚呢?肖萍解释:“现在还没讲浸种催芽。”龙国正:“为什么不讲呢?”肖萍:“按教学进度要到七月份。” 龙国正:“什么?漫种的时候讲收割,收割的时候讲浸种,这不是脱离实际吗?不行,应该马上改过来。” 曹仲和:“老龙,教材有它自已的系统性,怎么能随便改 龙函正:“教材的系统性应该服从生产的季节性。”肖萍等几个老师说:龙校长说的对呀!” 44 ==========第51页========== 龙国正走到徐牛崽的大字报前,说:“同学们,这张大字报给我们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不批判资产阶级脱离实际的学风,我们学校的教改是搞不好的。林学系不讲江南的毛竹、油茶、杉树,却去讲什么俄罗斯的白桦树!农学系的土壤课,”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红土,“为什么不可以讲讲这种红土壤呀!天天讲非洲的、西伯利亚的黑士壤。难道我们的老师都成了外国记者了吗?嗯?(众笑)我们要来场教育革命的大风暴,大家有决心没有?“有!”师生们响亮地回答。曹伸积又气又急地走了。 龙国正风趣地:“对嘛!五四运动,有些革命青年都敢打孔家店。我们共大的师生不但要打孔家店,还要打资产阶级的店!老虎屁股也要揍一下! 二十四 教育革命的大字报,贴满了课堂、走廊、办公室。人们在大字报前热烈地议论着。有人在摘抄大字报余钢的大字报,标题是:“彻底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 徐牛崽、江大年在贴大字报,标题是:“掀起教育革命的风暴!” 曹小妹站在竹梯子上,伸手招呼:“肖老师,我粑你贴。肖萍把大字报交给曹小妹。 45 ==========第52页========== 大字报的标题是:“不做书本的奴隶,要做知识的主人 状学系全体师生的大字报,标题是:“要为社会主义上大学!” 老代表也在人群里认真地看着大字报,不时地点头赞许 薹个校园沸腾了。 二十五 曹仲和的办公室。他和孙子清掀起窗帘在看大字报。噢入他们眼帘的是李金凤的大字报,标题十分醒目横扫资产阶级学风!” 曹仰和生气地把窗帘一甩:“简直是胡闹!”孙子滑:“全乱套了,这学怎么教啊1”曹仲和:“我看你龙国正怎么改法!” 十六 清明时节。老代装家的院子。 竹篱笆、竹南瓜架、竹桌子、竹椅子,充满江南山区的特 竹桌了上放了一堆南瓜干、葵瓜子、红薯片、爆米糖和 ==========第53页========== 主 几碗冒热气的茶。 龙国正肖萍和余钢正聚精会补地倾昕老代表说话。老代表:“昨天我从学校看完了大字报回家,想了一个穿心夜,出了一个主意。”龙国正:“什么妤主意,快说说。肖萍拿出笔记本准备记。 老代表站起釆:“你们等一下。”他匆匆忙忙跑出院子龙国正余钢和肖萍不知有什么奥炒,互相笑笑。老代表很快就回来了,他双手托着两坨泥巴,坨是红的,一坨是黄的。 老代表伸出黄泥巴说:“你们看,黄泥好比是生产。”又伸出红泥巴说:“红泥好比是教学。 然后,他把两坨泥巴用力揉在一起,又分成两坨,问肖:“现在你能分得出来吗?” 肖莎摇头 老代表高兴了,说:“哈啥,就是要它分不出来。”龙国正觉得很有意思,打断他说:“老代表,你是 老代表制止他:“你别急嘛!我再打个比方给你听,我们这些种田人谁进过种田学校呢?谁也没有进过。怎么会种田呢?”他转向肖萍,“就是小时候在田里,大人讲一讲,自己学着做一做。我看,这就是你们大字报上说的,那 余钢抢着说:“教学结合生产。” ==========第54页========== 老代表:“对,对。(指泥巴)这就是我的大字报笑着把泥巴放在小桌上。 肖萍兴奋地:“老代表说的对呀!” 龙国止把两坨泥巴托在手上,赞许地:“这张大字报水平高呀 二十七 会议室。 教改会议正在进行着桌上摆着两坨泥巴。 孙子清在发言:“两坨泥巴能说明什么?教学上的三基 四性’才是其正的科学。我们不能把教学问题简单化了。”龙国正说:“两坨泥巴是个简单的比喻,但是它说明个理论与实践的辨证关系教学要结合生产,就是这个道理。 肖莎说:“我建议按照农、林、牧的生产季节,改变课程。” 余钢:“我赞成。我们共大要自己闯出一条新路子。”许多老师也表示赞成。 曹仲和一语不发;只默默地抽烟。 龙国正:“我们不能从书本到书本,从理论到理论,而是要理论联系实际。这个问题,大家下去好好议论议论。” 48 ==========第55页========== 人们三三两两走出会场。余钢和孙子清一起往外走。余钢:“孙主任,你的思想通了吧?” 孙子清摇摇头:“就凭两坨泥巴能打倒凯洛夫吗?余钢笑了:“哎呀,别提你那个凯洛夫我和他争吵了几个晚上,瞧眼睛都熬红了。” 天空电闪雷鸣 会议室里只剩下龙国正和曹伸和。龙国正理头在记什么。 晝仲和闷头踱来踱去,突然停住,说:“老龙,你心里到底是想办农场还是办大学?龙国正抬头说:“办大学啊1”曹仲和:“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大学? 龙国正站起来:“世界上没有我们就办它一所嘛!”蒈伸和转过身来,嘲讽地:“就凭你这两坨泥巴?!” 一道闪电伴着一声炸雷。 龙国正:“你不要小看这两坨泥巴,这决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能想得出来的。依我看,两坨泥巴比我们目前这一套教学方法要高明得多!” 曹仲和哈哈笑着坐了下来:“你可知道,目前这一套是多少年的传统,多少中外教育家的心血结晶啊!两坨泥巴就能把它打倒啊? 龙国正:“我看是能够打倒的。因为那一套脱离生产, ==========第56页========== 脱离实际,是资产阶级的!” 曹仲和:“资产阶级的?二加二等于四是哪个阶级的? Ⅹ加Y有什么阶级性?只要我们能培养出有高度文化科学 知识的人材来,还不是为社会主义服务吗? 龙国正:“不对,抽掉无产阶级政洽,单纯道求高度的文化科学知识,就会迷失方向,把教育和生产劳动割裂开来就一定会把教学引上邪路。老瞢,毛主席说学间再多方向不对,等于无用啊! 窗外,一阵斜风骤雨蔽打着窗玻璃。 二十八 雨初晴,春光明媚。 水稻田在朝阳的辉映下,闪闪发光。 挑秧的人流在狄窄田塍上川流不息,显得格外繁忙。田头的票板上写着几个大字:“科学种田,合理密植。”肖萍给大家讲解以餍,屙学佾开始插秧。李金凤曹小妹等几个同学在使用插秧机插秧。 二十九 曹仲和、孙子清检查各个班的上课情况。 孙子清走进农一班的教室。 50 ==========第57页========== 教室里空荡荡的,黑板上一行大字写着:“水稻课在田里上一肖 孙子清轻蔑地一笑,走出教室,对曹仲和说:“曹校长,好多教室都没人。” 曹仲和问:“到哪儿去了?孙子清:“到田里上课去了。” 曹仲和:“谁让他们去的?把名字记下来,批评、记过。” 三十 农二班的教室里,黑板上画着两蔸禾苗 高老师正在讲课:“同学们,刚才我给大家讲了稻子和稗子茎叶的区别,下面我讲讲稻子和鸦子根部的区别 学生甲举手提意见:“高老师,这些到一看就懂了。我建议我们班肖老师他们班学习,把课堂搬到田里去,给我们讲讲科学种田合理密植。众学生:“间意 高老师在说服大家:“同学们,曹校长说,教学计划是专区赵副专员批准的,不能随便改动。” 门外,龙国正在注意道听着。 余钢勿匆走来:“龙校长,同学们都要求结合农时,把课堂搬到田里去。我去敲钟。” 龙国正拦住他:“不,我去找找曹校长再说。”说完响办 5 ==========第58页========== 公室走去。 三十 曹仲和的办公室。 两个打着赤脚满腿是泥的学生,站在蒈伸和跟前。曹仲和看着两个学生的泥腿,训斥说:“谁让你们到田里去的? 学生:“背老师让我们到田里上课。” 曹仲和:“你们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象个大学生吗?以后不准打赤脚进课堂。” 龙国正打着一双赤热走到门口。 曹仲和对两个学生说:“去吧”两个同学走了。龙国正走进来,幽默地说:“哎呀,老曹啊,你这条规矩连我这个校长也不能进屋了。” 曹仲和瞄了瞄他的赤脚,哼了一声,说:“老龙,你为什么老把学生弄到田里法呢? 龙国正:“我找你就是要谈这个事。现在是春耕大忙的时候我们的课堂应该结合农时搬到田里去,这样才能让学生在学习和生产实践中更全面的掌握知识。 曹仲和:“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几粒谷子”龙国正:“这不是几粒谷子的事。” 曹仲和:“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学生培养成眼光短浅,胸无大志的人呢? 52 ==========第59页========== 尼国正站了起来:“不对,你的看法是错误的。这不是几粒谷子的享,这是教育革命的大问题。老曹,你让同学们穿着鞋袜,在课堂里植树在黑板上种田,学农不务农,学农不爱农,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能够赶上时代的步伐?么能和全国人民同心同德地建设社会主义呢!” 曹忡和不耐烦地挥挥手:好好,好你是书记,你是校长,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转身就走。龙国正追出屋,嘁着:“老曹,老曹” 余钢走来,看看远去的仲和,问:“龙校长,他……”龙国正斩钉截铁地“敲钟1”钠声急剧地响着。 余钢飞快地把教室的门一个一个推开,叫着:“集合集合!” 同学们从教室里蜂拥而来。 孙子清从教室里匆匆奔出;大声地问:“谁乱敲钟?现在是上课! 曹仲和从远处跑来,气势汹汹地:“老龙,你这是于什么? 龙国正不理睬。余钢集合队伍完毕。 龙国正站在队伍前面,声音宏亮地;“全体师生,脱掉鞋袜,统统下田。跟我走!” 在龙国正的带领下,队伍浩浩荡荡走出校门,走向田间大课堂。 53 ==========第60页========== 第五章 三十二 专区赵副专员的办公室。 赵副专员有五十来岁,两鬓灰白,略见肥胖。说话时深思熟虑,一字一句。此刻,他坐在长沙发上听完了蒈仲和的汇报。 他的秘书老钱型在一旁,手里拿着个本子,不时地记点什 赵副专昃手里捧着一只青花瓷杯来回转动着,慢悠悠地说:“办共大,开始我就不同意。深山沟里办大学,能培养出好人材?现在既然办起来了,就要按我们的样子办。要正规化。那些工农学生赶不上,就让他们回家种田。各尽所能嘛t 曹仲和:“是啊,可是老龙他 ●看 赵副专员:“我们党内象龙国正这样的润志不少,他们脑筋里丕停留在战争年代,还是小米加步枪趣不上时代的潮流。我们要和他们作斗争,要改造他们,帮助他们赶上来。”他微笑地看着仲和,又看看钱秘书,用手掌轻轻地拍 54 ==========第61页========== 着沙发,“老曹我说的对吧?” 薯伸和心领神会地说:“对呀,赵副专员,老龙这个人呐,就是太固执啦。” 钱秘书连连点头:“对!” 赵副专员哼了一声,胸有成竹地:“他固执我也有办法。最近,专区准各组织几个共大分校的负责人到全国各名牌院校去参观,就叫龙国正带队。钱秘书,你跟他一块去,让他开开眼界,他,也会变的。” 曹仲和赞赏道:“赵剧专员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 三十三 列火车急驰而过。 龙国正和参观团的几位同志坐在车里。他身穿一身崭新的干部服,戴一顶新帽子,背着一个旧挎包。他容光焕发,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织锦似的田野,繁忙的建设工地,烟囱林立的工厂区。 个六十来岁头发白的老大娘,左手挽着个花布包袱,右于提着个带盖的竹篮,从车厢那头走来。车厢的震动使她站立不稳。龙國正忙站起来,扶着她坐在对过的空位子上 龙国正问:“大娘上哪几去?”大娘兴高采烈地:“看儿子。龙国正:“儿子在哪几工作?” 55 ==========第62页========== 大娘乐呵呵地:“在大学读书。”龙国正:“读了几年了?” 大娘:“三年啦,乡亲们让我去看看他。”她打开篮子盖说:“葵瓜子、花生豆、糯米果子,都是送的”说着,随手抓出把花生,“同志,吃几颗。 虍囻正推辞着:“大娘,留给儿子吃吧。” 大娘:“吃吧,我这多着哩!”她又打开花布包袱,抑止不住心头的喜悦:“这个笔记本是队里的老支书送的,这是我给他缝的一身衣裳、一双布鞋, 窗外,一排排大树风驰电掣般地闪过。 十四 参观团来到某大城市一所高楼栉比的农学院。接待人员带领他们参观。 图书阅览室。坐满了翻阅大部头书籍的学生。龙国正走到堆积得象砖墙似的几叠书籍卮面,愣住了。书堆里理着一个戴高度近视眼镜献学生。虍国正问:4读献什么书?” 学生洋洋得意地回答:“这些都是外国名家的著作。”钱秘书在一旁插话:“读破万卷,才能一鸣惊人啊!”学生点点头,继续看书。 龙国正面对这种死读书的情景,陷入思索之中。 36 ==========第63页========== 汽车穿过一座城市。 他们到另一所农林院校参观。 接待人员带他们走进畜牧兽医系的教室。 个戴着眼镜,样子有点象孙子清的老师正在讲课。讲桌上放着一匹石臂马,黑板上画着马尾巴。 龙国正低声对旁边一个参观团成员幽默地说:“我们那几也有一匹这样的马。 他们参观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楼。 大楼旁一栋旧房子的墙上,高处有几张大字报。龙国正想看看内容,由于日晒雨淋,大字报已经残破不全,只有两张大字报的标题还可以看出来:“教育革命必须进行到底!”“校领导要把我们引向何处?” 参观团在农学院的实验农场参观。丘种子田,稻穗已经黄了。 位戴草帽的老农工正在间拔稗草,一群衣着整齐脚穿皮鞋的男女大学生围过来,伸宇就拔稻穗,有的摸出放大镜观察,有的在一把稻穗里抽出几支夹在笔记本里,剩下的随乎丢在地下。 老农工心疼地劝说:“同学们,少拔一点好不好!2个男学生不在乎地:“老大爷,比起我们的毕业论文来,你这几粒谷子算什么!”说着,把手中的稻穗随手一扔跟着同学们走了。 老农工拣起抛在地上的稻穗,揩揩汘,叹着气:“真可惜 57 ==========第64页========== 呀 龙国正看到这一切,很愤慨。他蹲下来,帶老农工拣稻穗。 三十五 间宽敞的会客室里。 我们在火车上见到过的那位大娘,和她的儿子坐在皮沙发上。大娘拉着儿子的胳膊,心疼地看着儿子,说:“孩子,你怎么啦,又千又瘦还戴上了眼镱,样子都变了。”她把竹篮子打开,“乡亲们都念着你,要我来看看你。”她把吃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乡亲们送的,快吃吧!”说着,又打开包袱,取出衣裳,“喏,这是我给你缝的一身衣裳,试试看合不合身。” 儿子抖开衣裳贴在身上晃了晃,笑着说:“妈,你真是;这么难看的衣裳我怎么能穿得出去!” 大娘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我一针一线缝了几个夜晚,嫌难看!孩子,你在家里不也是穿这样的衣服吗?” 儿子:“咳,可我现在是六学生!” 大娘又从包袱里取出新布鞋,但她已经不太有信心了。她把布鞋慢慢地递过去:“孩子:我还给你做了双布鞋。” 龙国正在窗囗看见了这一切 儿子接过布鞋看了看,笑了起来:“妈,你做这个干什 53 ==========第65页========== 么?太土气了!拿回去吧。”说着,把鞋丢还给母亲。大娘全身震动了一下,她从几子毫无表情的脸慢慢看下去盯着他脚上发亮的皮鞋。莓然,母子间的距离变得远了。 从大娘献眼里看去是几子小时候背着一捆柴不,穿着破烂衣裳,一双冻得发紫的赤脚在雪地里走着。他突然摔倒在地上,大娘一把把他扶起,偎在自己怀里。 大娘含着泪花拉着儿子;激动地大声说:“孩子,这书不能读了,走,跟我回家!” 龙正站在窗外,愣住了。 儿子推开大娘的手,说:“妈;你怎么啦!” 大娘:“你临来的候,不是对乡亲们说过要回去改变家乡的山山水水吗? 儿子:“妈,我现在是有知识的人啦,怎么能回到那小山勾里去!” 大娘面对着这个变得十分陌生的儿子,愤怒地说:“你变了!” 电铃响。 儿子:“妈,你先坐一会,我要听欧阳教授讲课了,不能迟到。”说完夹着书本匆匆走了。 大娘一个人站在宽大的会客室中间。龙图正走进房内,轻轻地向老大娘走去。 大娘激愤异常,身子搖晃,站立不稳:龙国正上前扶住 59 ==========第66页========== 大娘手里捧着衣服、布鞋,万分难过地说:“同志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让我回去怎么跟乡亲们说呀!”说着,眼泪滴下来,她收拾东西要走龙国正激动地:“大娘!别难过,我送你回去1 三十六 龙国正扶着大娘往校门走去。 钱秘书在后面叫:“龙校长,到那边去参观。” 龙国正在校门口站定,回转身,愤怒地:“我不看了!” 三十七 黎明。浩浩大江。一艘巨轮逆水而上。 客舱里,龙国正在灯下聚精会神地读着:“工农的年轻代在这样的学校里,与其说是受教育,倒不如说是受资产阶级的奴化。” 汽笛一声长鸠。龙国正放下书,那是一本《列宁文选》他思绪万千,缓缓站起,走出客舱。 夜色刚收,江面雾气弥漫朝阳渐渐升起。绚丽的朝霞,映红江面。 龙国正站在船头栏杆旁凝神思索着,他披着的衣服滑落在甲板上。 唐副书记从船舷往船头走去,他拾起衣服,叫:“同志。” 6t ==========第67页========== 龙国正闻声转过身来。唐副书记意外地:“是老龙!” 龙国正看见唐副书记;高兴地上前握手:“唐宁同志!”唐副书记:“太巧啦,你从哪里来?龙国正:“参观农林院校去了。 唐副书记:“有收获吧?”说着,把衣服披在龙國正身上。龙图正:“有锕。” 唐副书记:“你好象有什么心事?”龙国正:“我一夜都没睡着。”唐副书记:4啊?” 龙国正沉思地:“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象火一祥燃烧!唐宁同志,我一直在想,我们党自已办总农业大学,为什还办在大城市里,远离农村,脱离三大革命斗争的实践,为什么教育大权至今还把持在那些资产阶级老爷的手里,他们顽固地摧行着一条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啊 唐副书记:“是啊,你说得对!这件大事不解决我们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谁来接班?老龙这是一场复杂、严重的斗争,要有开顶风船的勇气 龙国正:“我们共产主义芳动大学要坚定地沿着毛主席指引的航向走!” 巨轮披着朝霞,顶风逆流而上。船头劈开激流,船舷浪花飞溅。 ==========第68页========== 第六章 三士八 黄昏,阵丽刚过。 李金风急匆匆地跑进山边大队队部的办公室,喊着老代表!老代表1” 老代表推门进屋,手中拿着一束稻穗说:“北坡的稻田发现虫灾。” 李金凤:“你看,这是后山的,虫情很严重。” 这时,两个青年女社员跑进来,把几把稻穗交给李金凤,说:“这是洼地的。”“这是坂的。”李金凤:“全大队的稽田都发现虫害。”老代表:“这种虫子在我们山区很少见。” 李金凤:“老代表,我们在学校研究过水稻的各种虫害,这是‘夜强盗'。这种虫子一夜之间能把全大队的稻子都吃掉。 老代表吃惊地:“啊?!金凤,你看怎么办?” 李金凤:“这种虫子白天躲起来:晚上出来咬断禾穗。今晚,我们必须釆取措施把它消灭!” ==========第69页========== 老代表一跺脚,说:“哎呀!金凤呀,今天队里大部分劳动力进城挑化肥去了。 “哦,这么巧!”李金凤也感到问题的严重。老代表焦急万分来回走着:“这可怎么办?” 李金凤看了看手中的稻穗,果断地说:“这样吧:我从小路赶回学校,请示领导,发动同学们来灭虫!”说完就要走。 老代表一把拉住她:“金风,我跟你去。女社员:“我去。” 李金风:“不,老代表。时间很紧迫,你们在这儿做好灭虫准备。”说完跑下楼去。 三十九 校园里笼罩着神秘的、紧张的气氛。各个教宝里都是灯火通明。 曹仲和与孙子清分头巡视后遇到一起他们边走边谈。孙子清:看来同学们对明天的考试有些紧张。曹伸和得愙地:“通过这次考试,我要刷掉一些不够格的学生,把学校妤好地整顿整顿,建立一整套正规化的秩序 費仲和与孙子清走进农学系一班敦室。属学们正在遲头复习功课。 賈仲和、孙子清缓缓地走着,露出满意的神情。 6了 ==========第70页========== 曹仲和突然站住了,他指着一个空位子,问:这是谁的位子? 曹小妹回答:“李金风的。孙子清问:“她上哪儿去了? 曹小妹:“到山边大队帮助检查虫情去了。”曹仲和:“她知不知道明天考试?曹小妹:“知道。” 曹仲和发火:“知道还走,简直是胡闹。孙主任,记下来,以后处理。同学们,这可不是一次普通的考试;这是专区统一布置下来的,它关系到每个同学的前途。大家都要争取最高分数,要考出水平来。” 这时,李金凤手里提着把秄穗,汗流浃背逹奔带跑地进入数室,叫:“曹校长,孙主任……” 曹仲和不屑地看了李金凤一眼,不予理睬。 孙子清立即缓和空气说:“好了,好了,李金风快坐下来,抓紧时间复习功课! 李金凤擦了擦脸上的汗,急切地说:“曹校长:边大队的田里,发现大面积的虫害,情况很严重。” 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震惊,不由得放下书本,围过来。 曹仲和不耐烦地:“千什么?干什么?大惊小怪!有虫,人家生产队不会去灭。哼,多管闲事!”他说完转身要走 李金凤拦住他:曹校长,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跑回来的。 64 ==========第71页========== 今天,山边大队的社员挑化肥去了,队长也不在家,请领导动员全体同学,马上出发去天虫吧:” 曹仲和:“你说什么?明天就要考试,你要同学去灭虫你这不是胡说吗1”说着又要走。 李金凤把犢穗递过去焦急地说:“曹校长,你看,虫害这么严重!我们共大师生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曹仲和一把把稱穗抓在手上,说:“李金风;你现在不是音通农民,你是一个大学生!”说完,把稻穗抛在地上,和孙子清愤愤地走了。 短暂的沉默。 同学们不满地议论着:“对贫下中农什么感情t!”曹小妹难过地喊了声:“金凤姐1 李金凤看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拣起那把稻穗,用手掌轻轻地揩抹着。她激动地说:“同学们,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考试,为了分数吗?在我们农村,就连小孩看见掉了几粒谷子,也会一粒一粒擦起来,交给生产队啊我们怎么能够只管埋头读书,赶考试、争分数,却让害虫吃掉贫下中农这些血汗呢?” 李金凤的一席话说得同学们心明眼亮个个精神振奋。大家说:“李金凤你说得对,我们支持你。 曹小妹眼里含着泪花,激动地说:“金风姐,我跟你一起去灭虫! 同学们呼应着:“我去t“我去!”我去!徐牛崽、江大年等同学也拥进教室。 65 ==========第72页========== 徐牛崽:我们畜牧系也去。” 江大年几乎是吼叫着:“我们农机班都来了。李金风有力地一挥手:“同学们,走!”同学们急匆匆跑出教室。 杨志豪两手堵住耳朵,闭着眼睛,嘴里念经似地:“AT P在三磷酸腺苷酶的作用下……他走到窗前,眯缝着眼瞟 了一下放在窗台上的书,继续背诵:“……作用下,转化为A DB十HaPO4……”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使他睁开眼,连忙抬头一看,喊住从窗口经过的徐牛崽:“牛崽,你们到哪去 徐牛崽:“到山边大队灭虫去,走吧!”杨志豪:“哎呀,我还有几条原理没背熟哩。”徐牛崽:“那随你便吧。”说完走了。 杨志豪看了看窗台上的书,犹豫了一下,追出去:“你等等我t” 四十 山边大队的田野里,篝火、马灯、松明火把和手电筒的光,把层层梯田照得通通亮。 灭虫的社员和同学身背喷雾器,几个人一组,拉开队伍,一丘田一丘田的横扫过去。药粉白花花的一片,如同云雰一般。 一片灭虫的繁忙景象。 66 ==========第73页========== 四十 学校的布告栏前。 布告栏里,贴着一张新的通告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和专区统考结果,经研究决定,李金凤等十五名同学即目起勒令退学。名单如下:李金凤、徐牛崽、江大年、李昌、吴春根、李菊花 同学们围着布告,议论纷纷。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叹 校门口。 江大年背着行李大步往外走。同学们在后面喊:“江大年!"徐牛崽追上来,一把拉住他:“大年,不要走,跟他们顶!”江大年忿忿地说:“这样对待我们,受不了p他挣脱了徐牛崽,转身就跑。 徐于崽拿着江大年留下的草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情沉重。 女生宿舍里一片沉默。几个被勒令退学的女同学在收拾行李。曹小妹等国着她们,都很难过。 李菊花把一叠书、几把劈刀、几顶印有“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字样的草帽,都放在桌上,说:“小妹;把这些还给 ==========第74页========== 学校。 曹小妹望着这情景,难过得要流出眼泪来。 李菊花提起行李要走。曹小妹拉住她的网袋,忍不住哭了起来:“菊花姐,我不让你走。” 李菊花强忍着痛苦:“小妹,放开我!曹小姝:4就不,就不1 同学们议论着:“唉,龙校长怎么还不回来?” 李金凤从外面进来,站在门「:气愤地说:“怎么?叫走就走吗?同学们,我们一定要等龙校长回来。”同学们都看着她,围拢过来。 李金凤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工农同学进学校不容易要我们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1” 曹小妹叫着:“金凤姐说得对!就不走!”同学们附和着:“就不走! 李菊花:“那曹校长能同意吗?” 曹小妹憋着眼泪,低头穿过人群,跑出去 曹仲和的宿舍。他坐在摇椅上看报。 曹小妹眼泪汪汪地跑进来,激愤地对着爸爸叫:“爸爸,我给你说;谁修的路?谁盖的房子?谁开的荒?谁种的粮?是他们,是他们这些贫下中农同学,就连这些桌椅板凳都是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他们流血流汗,把学校建起来了现在却把他们赶出校门:我想不通!” 曹伸和不耐烦地:“好了,好了!你憧什么!”说完,又低 68 ==========第75页========== 头看报。 曹小妹走到他跟前:“就懂!在旧社会,地主资本家才这么做!” 曹仲和妤象被针扎着了,他跳起来,瞪着眼睛:“小妹,你胡说些什么!” 曹小妹很倔强,她提高嗓门嘁ε“就是!就是!” 校园里,余钢正在发动拖拉机。 肖萍走来:“余钢我问你,你是党委委员,还老说要猛烈开炮,你就不能轰他几炮吗? 余钢气呼呼地:“轰了,可他说是贯彻上级意图。哼 远处有人喊;“龙校长回来了。”两人一愣,同时飞侠地往校门口跑去。 四÷二 “龙校长回来了!龙校长回来了!” 同学们欣喜若狂,欢呼着从各个教室里急奔出来。龙国正风尘仆体地向同学们招手。同学们汇成一股洪流,涌向龙国正。龙国正被上百种声音包围着宠国正热情地和大家握手。突然,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69 ==========第76页========== 龙国正吃惊地看着同学们。 同学们有的低着头,有的热泪盈。龙国正:“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李金凤急切地走过来。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龙国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余钢急匆匆地跑来和龙国正握手:“龙校长:你可回来 龙国正:“余钢,到底出什么事啦?”钢气鼓鼓地:“龙校长,你看!” 随着余钢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贴在布告栏里的通告 龙国正走过去。大家也跟着围过去。 龙国正迅速扫了一眼通告,转身问李金凤:“你们犯了什么错误? 李金凤:“没有来得及参加考试。李菊花:“校长诜我们交了白卷。” 龙国正走到余钢跟前,问:“余钢,这件事党委是怎么研究的?” 余钢:“党委根本没有研究。曹校长说这是上级意图,教务处有权决定。” 龙国正:“什么?这么大的事不通过党委!” “龙校长!”徐牛崽跑来,把江大年的草帽递给龙国正说:“这是江大年的草帽。”龙国正:“他到哪几去了? 70 ==========第77页========== 徐牛崽:“背着行李走了。龙国正一愣,问:“走了多久了?徐牛崽:“刚走。” 龙国正把挎包、草帽塞到余钢于里,转身就往校外跑 龙国正在竹林里大步流星地奔走,竹叶投下的光影从他的脸上不停地掠过 广阔无垠的天空,缀着朵朵白云。在开阔的山玻上;龙国正呼喊着:“江大年*-”群山响起回音:“江大年一,江大年一” 龙国正沿着一条曲折陡峭的小路,跑上山顶,站在一块岩石上,大声呼叫:“江大年—” 回答他蛸是松涛和山谷的回响。 龙国正往镇上飞秧地走着。他走过那座小桥。 他走过那座做过招生站的祠堂。 他在铁匠铺的对面站住了,只见江大年正高高地举起铁锤,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砸下去,一锤又一锤,发出震人肺腑的响声。江大年咬紧牙关,刚毅的脸庞全是汗水。龙国正心潮起伏:他仿佛看到了招生时那敦厚朴实的青年工人形象;又仿佛看到一个敢于反抗旧教育制度的坚强战土。他激动地嘁着:“江大年。” 江大年扭头看见龙国正,如同见了久别的亲人,他丢下 ==========第78页========== 铁锤叫了一声:“龙校长!”-头扑在龙国正身上,竞委屈得哭起来了。 龙囻正哏睛也润温了。 龙国正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深情地望着江大年,拉着他的手说:“大年,走,跟我回去上大学。” 四十三 会议室里。党委会在进行着。 曹伸和把一迭考卷丢到桌上:“请看,这就是他们的白卷 龙国正看看白卷,不动声色,异常沉着。 曹伸和站起来,故作姿态地:“这个决定,我谙示了专区赵副专员。”说完,悠然自得地坐下去。 余钢地站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们搞突然袭击!考试的时候,李金风他们在哪儿呢?在贫下中农田里!这些向卷能说明什么间题?” 龙国正:“不,这些白卷很能说明问题。在这些白卷里,有高度的政治觉悟,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有同学们的汗水,有贫下中农的几万斤粮食。同学们做得好!骸得对!”曹仲和憋不住又站起来:“对?对在哪里!我们不是农场,不是生产队。”他走到桌子另一滞,声嘶力竭地喊,“同志我们是大学!既然叫大学,就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72 ==========第79页========== 龙国正义正词严地反驳:“办学校,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标准。就拿这十五名同学来说,按照我们的标准,这些同学是好学生;按照你们的标推,却把他们赶出校门,这又怎么能统一呢? 余钢理直气壮地:“什么统一的标准!说穿了,就是你们借考试为名,把数育革命中敢于斗争的好同学排挤出去。”他气愤已极,用力在桌上一拍,站起来:“难道这不是对工农同学的害吗!” 曹仲和象被钎扎了一榉,跳起来ε“你,你,你这是污蔑1” 余钢:“这都是事实!” 龙国正:“解放前,谁打击、迫害工农?是地主、资产阶级。今天你也这样做,你站在什么立场?你代表了谁的利益?你代表的正是被打倒的地主、资产阶级的利益!”曹仲和气急敢坏地说:“我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哼别忘了,我也是在抗日烽火中参加革命的。老实说,我祖宗 三代都是搞教育的论办教育,我比你更有发言权。听说你这位大学校长还是在延安才扫的盲”说完,他转身拂袖而去 党委委员们气愤地议论。余钢:“太不象话!委员甲:“什么态度!”委员乙:“摆什么老资格!” 龙国正制止大家,示意大家坐下来,他慢慢地站起来, 73 ==========第80页========== 深沉地说:“我是和他不一样。他是把文化当作资本来到革命队伍的我是带着地主老财的鞭痕参加革命的。我这个放牛娃是到了延安方扫的官。没有毛主席没存共产党,就没有我。”他抑制着自己的感情,说:“同志们,党委继续开会。” 四十四 孙子清的宿舍。墙上挂着动物图、解剖图以及各种各样的图表。书橱旁边有两只木沙发。孙子清正聚精会神地看一张解剖图。 余发根夹着两本书,探头探脑地走进来,叫:孙主任。孙子清:“发根,什么事啊?” 余发根:“我来还书。”他把书放在桌上,顺手把桌上的把不锈钢手术刀拿起来看了看,说:“这把刀真漂亮。”孙子清:“怎么;你喜欢?就把它送给你。我让你背的那些原理背得怎么样了?”余发根:“基本上背会了。孙子清:“要背得滚瓜烂熟。” 余发根:“是孙主任。”他转身高兴地走了。 孙子清刚坐定,只听得门口余发根在叫:“龙校长。”孙子清回头,龙画正走了进来。孙子清迎上去:“龙校长,听说你回来了。” 龙国正1“啊,回来了。老孙,余发根这个学生你觉得怎么样 ==========第81页========== 孙子清:“挺聪明的。学习不错,门门五分。” 龙国正:“我找他谈过几次嘴巴是能说会道,可思想很成问题。你要抓紧对他的教育。”孙子清:4噢,噢。” 龙国正:“老孙,最近,咱们工农同学的表现怎么样?孙子清:“还可以。” 龙国正坐下来卷着烟;问:“那你对学校开除十五名同学怎么看啊?” 孙子渭:“曹校长和我研究过,我同意这个决定。”龙国正:“如果我们把这个决定撤销呢?”孙子清不解地:“撤销? 龙厨正:“是啊,今天校党委开会撒销了这个决定孙子清吃惊地“噢”了一声。 龙国正笑了笑:“老孙,你教了几十年的书,培养了不少学生吧?” 孙子清:“是啊。” 龙图正3“都在哪儿工作啊?” 孙子清:“在科学院、研究所,”他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这是我学生著的书。 龙国正:“有没有在衣付当农民的?” 孙子清:“没有,没有,一个也没有。成绩最差的也在县级兽医站工作。” 龙国正菁意地笑了笑,站起来:“老孙啊,问题就在这 75 ==========第82页========== 汗流浃背的老代表走进孙子潸的宿舍,面有愠色:龙校长,孙主任。” 龙国正:“老代表,你怎么来了?”老代表:“老龙我找你谈个事。 龙国正;“好啊,来,咱们一起谈。坐。”说着,三人都坐了下来。 老代表:“听说学校开除十五名同学,有没有这回事?龙国正:“有。老代表:“什么理由?” 龙国正看看孙子清:“老孙,你说说。”孙子清:“他们交了白卷。” 老代表激动地:“啊!交了白卷?”他哆哆嗉嗦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红纸写的感谢信,“我这里也有一张老卷,是红卷。你们要开除他们,我们贫下中农就是要保他们!龙校长2这祥做到底是为哪个阶级办学呀?” 龙国正:“老代表,先别急嘛! 老代表:“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急呢?!” 龙国正:“我们已经改正了错误。今天校党委开了会,撤销了开除的决定。” 老代表立刻转怒为喜:“哎呀,老龙!你怎么不早说?你看你急得我这身汗呀1”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老代表走到孙子清身边,亲切地说:“孙主任,我们贫下中农从心里感谢你们呀!你们教出来的学生就是好呀!这 76 ==========第83页========== 样的学校我举双手赞成!过去有些年轻人,念了几年书,就忘记了家乡,草鞋~脱,换上皮鞋就再也不回来了。 龙图正:“说得好啊! 老代表:“照这样下去,谁来建设我们这社会主义的新山区呢!嗯?孙主任,你说是不是?” 孙子清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说:“老代表,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老代表:“不啦,不啦。乡亲们还等着我的回信呢!我走啦你们谈吧。” 龙国正和孙子清送老代表出门 龙国正语重心长地说:“老代表的话值得深思呀!我们到底为哪个阶级办学?老孙,教学不按照毛泽东思想教人危险啊!” 孙子清有所触动地沉思着 四十五 夜 曹仲和的宿舍。罾小妹手里夹着个被包,从里间走出来,叫1“爸爸!” 曹仲和回过头来,惊讶地:“你上哪儿去?曹小妹:“我撒到女生宿舍去住1!” 曹仲和:“小妹,你还是回到城里去吧。难道你愿意辈子当农民吗? ==========第84页========== 曹小妹睁大眼腈:看着他说:“爸爸,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农民有什么不好?龙校长说 罾仲和跳起来打断她:“龙校长,龙校长,你就听他那套 曹小妹倔强地头也不叵走出门去。蒈仲和颓然倒在椅子上。 窗玻璃上映出一堆火光。远处传来龙国正的讲话声“我们学校不是单纯传授知识的场所,我们共大要成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 四十六 竹林边,溪水旁,一-堆篝火熊熊燃烧。师生们围着篝火,正在听龙国正上政治课。 龙国正:“我们不但要掌握文化科学知识,还要把学校的小课堂到农村献大课堂去,拜贫下中农为师,做到学用结合,上生产斗争课,上阶级斗争的主课。歌声起 满山的松树青又膏,满山的翠竹根连根,新型的大学办得好味,和工农心连心 光辉的道路毛主来揩引, 7 ==========第85页========== 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反修防修斗志坚, 为社会主义祖国贡献青春。 共大花开分外红,救育革命起东风半工半读勤工俭学, 三大萆命斗争打先锋。光辉的道路毛主席来指引,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学好本领接好班,向着共产主义奋勇前进! 歌声中 熊熊燃烧的篝火腴照着同学们的面胧;苍松翠竹巍然耸立在群山之中龙国正给同学们上政洽课; 肖萍给同学们讲《红壤的研究》。她走下讲台,辅导同学介做化学分析; 李金凤聚精会神地观祭试管里的化学反应林学系同学在满是红叶的山岗上测量冬天,江大年在余钢指导下搞设计y 春天,畜牧兽医系的试验室里,杨志豪给几个新同学讲动物心脏,徐牛崽在讲猪,孙子清在讲牛。 79 ==========第86页========== 第七章 四十七 九六一年初夏。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树下,徐牛崽正给一头小牛灌药。孙子清在一旁端着装药水的盆。 徐崽对牵牛的大叔说:“大叔啊,打了针,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你放心吧!” 大叔:“谢谢同学,谢谢孙老师。”徐牛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孙子清看着牛,说:“老大爷这头牛不错嘛。”大叔笑了笑:“这头牛就是上次那头牛下的崽孙子清间:“哪头牛? 大叔:“就是那年你上课讲马尾巴的时候,我牵去的那头 孙子清惭愧地:“噢,想起来了。那时侯这儿(指脑袋)还有问题啊!” 个老大娘提着猪笼喜气洋洋走来,热菅地打招呼 80 ==========第87页========== “他大叔,你也给牛治病啊!”她转身对孙子清说:“你们共大真好啊,技术又好,价钱又便宜,私人阉头猪要八毛,你们才要四毛钱,便宜一半哩,嘿嘿。” 孙子清和徐牛崽惊讶地交换了一下跟色。徐牛崽:“大娘,你那猪谁给阉的?”大娘:“余家旺家的大崽。孙子清:“余发根? 徐牛崽:“就是他。我找他去!” 四十八 水瑭边。杨志豪和几个同学刚刚给小猪打完防疫针,看到徐崽走来,杨志豪问:“牛崽,你到哪里去? 徐牛崽老远就说:“余发根给老乡阉猪要钱,和他富裕中农父亲一样,搞资本主义。” 杨志豪听了气愤地:“这还行!走,我跟你找他去。”说着,他把注射器交给另一个同学跟徐牛崽烂了 四十九 余家旺家门口,新扎的篱笆墙把笔盧的路拦腰切断。余家旺正起劲地挖着围进去的那段路。 余发根丧气地走来;“爹。”边从口袋里把钱搁出来交给他。 81 ==========第88页========== 余家旺接过钱,马上喜笑颜开:“才半天功夫,就赚这么多钱!发根,我看这学,我们不上了。” 余发根正擦着手术刀听了爹的话一怔:“退学?爹,还有一年文凭就到手了。” 余家旺:“哎,什么文凭、武凭的,本事学到手,能赚钱就行啦!怪累的,歇着去吧。” 余发根懊恼地走了 江大年驾着拖拉机驶来,远远地问:“嗨!你这篱笆墙怎么把路都圈进去了?” 余家旺抬了拾眼皮,没理会他,继续挖着地。 江大年气愤地走到篱笆边,问:“你占了公家的地,跟队里说了吗? 余家旺停下锄头,打马虎眼地:“喀,这么点小事,还值得麻烦队里啊!” 江大年:“不行。公家的地一点也不能占。”说着就动手拔篱笆。 余家旺急了眼丢下锄头跑过来:“喀,同学,我家发根也在你们共大,你就绕一下吧!” 江大年:“不行!” 徐牛崽、杨志豪拉着余发根气冲冲走来,叫:“余家旺!”徐牛崽:“余家旺你凭什么让他阉猪收人家的钱!”杨志豪叉着两只手:“把钱交出来退给人家。”江大年3“好啊,你到处占便宜:” 余家旺恼差成怒:“好啊,你们欺侮人。你们共大我惹 32 ==========第89页========== 不起,还躲不起啊!发根,走我们退学去”说着去拉余发根。 余发根不情愿地缩回乎,余家旺又住他走。江大年搬开篱笆,开着拖拉机从被挖过的路上压过去 五十 樟树下。孙子清戴着听诊器在给两头肥猪查病徐牛崽、杨志豪拥着余家旺父子走来。余家旺:“你们管不着。徐牛崽:“走1” 杨志豪:“搞资本主义还有理啦!孙主任!”孙子清闻声站了起来。余家旺把子拉到牠跟前。余家旺:“发根,给孙主任鞠个躬。”余发根:“我 7 余家旺:“鞠呀1” 余发根鞠了个躬,胆怯地退到余家旺身后。孙子清恼怒地:“余发根,你 余家旺:“孙主任,是这么回事,我家人手少,发根从今天起退学。” 孙子清仿佛被击了一猛掌:“什么? 杨志豪揭露:“他平时就散布什么先把技术学到手,好吃好喝在后头。” 徐牛崽:“不准他退学。 83 ==========第90页========== 围在一旁的几个同学异日同芦地说:“对,不准他退学。” 余家旺赶紧把儿子拉到身后,说:“不退学?现在都兴舆由市场了,还不准自由退学!发根;走。”说完:拉起余发根退出人群。 孙子清气急地冲上来,碱着:“站住!”余家旺父子回身。 孙子清追上去:“余发根,你把那把手术刀还给我!”余家旺从儿子衣袋里拿出手术刀扔在地上说:好,好,给你。”就狼狈地走了。 杨志豪拾起手术刀交给孙子清。 孙子清呆滯地接过杨志豪递来的手术刀,仿佛又听到了龙国正的话:老孙,教学不按照毛泽东思想教入,危险呀!他痛苦地沉思着。 五 农村一个生产队的办公室里 孙子清难过地握着龙国正的手,说:“是啊,过去我一直认为,只要尽我的所能把知识传授给学生,他们就自然地力社会主义服务,真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沉痛的教训。过去,你多次对我帮助,可我听不进去。龙校长,现在我愿意向校党委做深刻的检查。”龙正鼓励地:“孙主任今天能认识也不晚。让我们 44 ==========第91页========== 起把共大的教育革命搞好。” 肖萍从门外急约匆地跑来:“龙校长!”龙国正:“什么事?” 肖莎:“专区工作组钱组长在山边大队贯彻三自一包试点工作,李金凤眼他们斗争得很激烈,说今天下午还要开大会。” 龙国正:“噢? 五十 衬头。天空睛朗,白云朵朵。树下,笼罩着阴暗、低沉的气氛。 钱秘#担任了工作纽组长,他和曹仲和坐在临时搭起的台上。 台下,社员们嘁嘁不休地议论着。 饯组长扯着嗓门唬着:“赵副专员的报告讲得很潸楚嘛,三自一包'的好处就是充分调动每家每户每个人的积极性,让我们大家都过富裕的好日子嘛!我们要把土地、衣具、牲口都分给你们。多劳多得,超产归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李金凤立即站来:“我反对!三包就是分田单干,走回头路。这么下去,那不是跟旧社会样,富的更富,穷的更穷吗!这是让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们能同意吗?” 群情激昂,高芦喊著s“不同意1”“坚决不同意! ==========第92页========== 工作组的台。” 龙国正:李金凤她犯了什么错误? 钱组长:“什么错误?错误大得很1她居然在群众大会上公开反对三自一包’。”龙图正:“还有呢? 钱组长翻着手中的材料,说:“你看看她说赵副专员的报告是大毒草。” 龙国正:“还有呢?” 钱组长:“她煽动群众反对工作组。”龙国正4“还有呢?” 钱组长:“这就够了。我们今天晚上要开个大会,批判李金凤。” 五十五 山边大队礼堂台口悬挂着一条“批判大会”的横幅会标。 在礼堂昏暗的楼梯下,曹仲和把蒈小妹从人群中叫了出来。 曹仲和把一封信递给曹小妹:“小姝,给。”曹小妹问:“什么? 曹仲和:“我给你弄来的,上大学的介绍信。”曹小妹意外地3“上大学?” 曹仲和:“机会难得。快离开共大,回去收拾一下吧。 87 ==========第93页========== 你看,乱糟糟的。” 曹小妹看完介绍信:“爸爸,这怎么能行呢?” 曹伸和说:“什么行不行,我革命几十年,讨一张‘优待券’还不应该吗?”说完就走。 曹小妹喊着:“爸爸!”她看看曹仲和已经走了,就把介绍信放在衣袋里走入会场。 五十六 礼堂里,来参加会的阶了身强力壮的男女社员,还有提着竹烟筒的者公公扶拐杖的老婆婆,背着、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两个男人让孩子骑在脖子上。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片嗡嗡声。 铖组长主持会议,他大声喊叫:“请大家坐下来,坐下来,现在开会!社员同志们,今天我们开个批判大会,批判共大学生李金凤。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因为她反对工作组,破坏三自一包’的政策,特别是她反对赵副专员;反对赵副专员就是反对专区反对专区就是反党!”台下又是一片嘈杂的嗡嗡声。 老代表不满地和高若师议论着:“什么反党?反对赵副专员就是反党? 钱组长:“现在先由李众凤进行检查然后大家再来揭发批判。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举着手站起来,说:“我先检查。 86 ==========第94页========== 他向台上走去。 人们惊喜地议论着:“龙校长!”“哦,他就是龙校长!”龙国正站在台上您座铁塔。他沉着、坚定,用平静的语调说:“社员同志们!要说检查,我得先检查,因为我是共大崧山分校党委书记兼校长。要说我们有缺点、错误的话,那就是在那服资本主义逆流的影响下我们有个别学生,经不住考验,自动退学,走邪路 余发根差愧地低着头。龙国正的话字字句句打在他的心坎上使他撼到无地自容。他懊恼地瞥了父亲一限,一扭身冲出人群。余家旺想拽住他:“哎,你要于什么?”他一甩手跑了。 龙国正继续说:“现在 钱组长走到龙国正身边,打断他:“喂,老龙!不要扯远 龙正:“好。我现在就说李金凤。她是环学生还是好学生?” 群众聚精会冲地听着。 孙子清、徐牛崽、杨志豪关心地互相交换眼色。 龙国正:“……这耍看她的表现。她的罪状是反对三自一亿?。可是‘三自一包’是什么货色呢?这个问题贫下中农最清楚:它是要我们倒退,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货色。”钱組长眺起来,手里拿着钢笔和水子,做出要记下来的样子,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龙国正字字铿锵地重复着:“‘三自一包是走资本主义 89 ==========第95页========== 道路的货色。” 钱组长气急败环地:“好,好!”他退回到椅子上坐下记录。 龙国正继说:“李金凤反对倒退,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积极搞社会主义,我们能说她是坏学生吗?”老代表领头喊:“李金凤是好学生!”高老师语:“的确是好学生1”群众齐声喊着:“李金凤是好学生! 孙子清向徐牛崽频频点头:“李金凤是好学生t”这时,坐在钱组长旁边的曹仲和急忙走出来,站在龙国正的旁边,举起一只手对群众说:“我也是共大分校的负责人,我声明一句:刚才他的话不代表我的意见。李金凤反对专区,反对工作组,反对赵副专员的报告,她把自己放在党的对立面上去了。这样的学生怎么是好学生呢?啊?是个坏学生嘛!” 礼堂角落里,余家旺和几个人叫着:“对,对,李金凤是坏学生1”他想再喊,一见没有人呼应便缩了回去。 钱组长放下笔记本,鼓掌,见台下毫无反应怔住了。群众嗤笑着。 钱组长和曹仲和尴尬地坐下去。 龙国正镇定而有力地说:“李金风她不是反对党她是反对那种自称为共产党员,而实质上是资产阶级民主派她不是反对专区,而是反对专区里面那些主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人物。她这样做,正是热爱党;维护党的利益,说 90 ==========第96页========== 明她有高度的党性。她是我们共大最好的学生!” 肖萍、曹小妹振臂高呼:“李金凤是好学生t”台下群众喊着:“李金風是好学生! 余家旺那几个人躲在角落里叫着:“李金凤是坏学生!”群众一齐指责,他们赶忙缩了下去余钢、江大年喊着:“李金凤是好学生!”群众喊着:“李金凤是好学生!” 嘁声象无形的巨掌,猛击着钱组长和善仲和。钱组长暴朓如雷:“好什么?李金凤就是坏学生!龙国正目光犀利,语调铿锵:“既然你们说她是坏学生,那就让她上会来,由贫下中衣给我们共大的学生做个鉴定吧 台下,群众掌声雷动a 李金凤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台来。 李金风站在合口,看着台下四周的乡亲们、同学们,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代表在台下面,鼓励她:“说吧老大娘:“孩子,你说!”龙国正朝她点点头。 李金凤会意。她转过脸,对着钱组长、曹仲和一字一句地说着:“你们可以把我关起来,你们可以不让我吃饭,但是要我检讨,办不到:我没有错!我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党员,我说不出多少道理,但是毛主磨有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就是:“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 91 ==========第97页========== 群众鼓掌欢呼:“毛主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人民公社万岁!"口号声扰如海潮。 李金凤激动地转向龙国正:“龙校长!” 龙国正握着她的手,说:“李金凤,你做得对顶得好!”小妹对肖萍说:“金风姐说得多好啊!”余钢、江大年、徐牛崽热烈地鼓掌。孙孑清摘下眼纜擦眼泪。 老大娘眼里滚着泪珠,说:“这才是我们贫下中农的贴心人啊! 坐在一旁的老大爷:“是啊,对!” 李金凤走下台来,人群向她拥去。老人们握着她的手,姑娘们搂抱着她的肩。 “妈妈!”李金凤四岁的孩子被从人胖中递了过来,扑在金凤的怀里,也高兴得笑了。李金风抱起孩予,幸福地微笑 钱组长愤怒地对曹仲和说:“老曹,我们走!”回过头,又对着龙国正:“龙国正你等着!” 他们从台前的矮锑子刚要走下,曹小妹突然跳上台,叫着 “我也要讲话!”全场的人都注视着她。 曹仲和吃惊地停步,厉声说:“小妹,还没走?曹小妹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台前。龙囻正走近她,蒙励地:“小妹,说吧! 92 ==========第98页========== 曹小妹举起手中的信说:“这是我爸爸给我葬来的上大学的介绍信。他要我离开农村,离开共大,到所谓的名牌大学去读书。”她指着曹仲和,“爸爸,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回答你;我不跟你走!” 薯小妹转身向合下:“龙校长和贫下中农对我的教育使我看到前途,看到希望;我热爱共大,我决不离开共大。” 群众热烈地鼓掌。曹仲和悄悄地溜走了。 曹小妹眼里含着泪花,说:“是的,我今天很难过。很多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已的几女能够继承革命的传统,可是我这个革命多年的爸爸,却给我留下了这么一张介绍信。说着她把介绍信撕得粉碎,昂首挺胸:“我要听毛主腐的话,在农村干一辈子革命!” 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老代表和肖萍喊着:“小妹!”走上台去 老代表:“小妹,你做得对,我们贫下中农欢迎你!龙国正充满胜利喜悦地看着这惰景。 余发根抱着一个竹筒,喊着:“龙校长!”挤过人群,向台上跑去。 余家旺在台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嚷着:“发根1你 余发根举起竹筒狠狠碰到台上。竹筒撵碎了,纸币、硬滚落一地。 佘发根泪汪汪地走到龙国正跟前,说:“我错了。这都 ==========第99页========== 是我爹让我于的。从今天起,我要跟着党走!龙校长,我不能离开共大呀!” 龙国正热情地:“余发根,共大欢迎你呀! 龙正转向全场群众说:“社员同志们,同学们:这个批判会开得好啊,它有力地批判了复辟倒退的错误路线群众热烈鼓掌。 龙国正继续说:“……我们共大全体师生永远和贫下中农站在一起,在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风浪中锻炼成长。” 五十七 学校会议室。只手掌猛拍桌子 赵副专员歇斯底里地发着怒。他对坐在一旁的曹仲和与钱组长狠狠地说“我们办这样的学校,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辫吗!” 门被推开,龙国正大踏步地走进来,他刚毅的脸上,显得沉着、冷静。 赵副专员走到龙国正身旁:“龙国正同志你辜负了党对你的信任。你煽动学生,竞反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是党纪所不允许的。” 钱组长:“龙国正同志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曹和:“老龙啊,这是领导上绘你最后改正错误的 94 ==========第100页========== 机会。” 赵副专员威胁着:“如果不改,我就开除你的党籍,撤销你的职务。” 龙国正冷冷一笑:“你们利用党和人民给的权力,开除我的党籍,撤销我的职务,是做得出来的。但是,并不说明你们正确,你们有道理,真理不在你们手上。你们这些做法,使我又一次坚信: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办得好【办得对!”赵副专员声嘶力竭地:“你那个共大好什么?对什么?人家说共大是农场,是劳动大队,是四不象 龙国正猛回头,目光咄咄逼人:“我们共大是按照毛主席的教育思想办起来的,是以共产主义精神,共产主义道德品质,共产主义劳动态度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有什么不好?敌人恨我们,骂我们,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是敌人!奇怪的是,你们竟和敌人唱一个调子1”说完,转身走出去,猛烈地关门。 三人同时震动一下。 钱组长:“真是狂妄到极点!”曹仲和:“哎,太固执了1” 赵副专员狠狠地:“哼!给我立即撤掉这所学校!? 95 ==========第101页========== 尾声 睛空万里。 校园里,同学、老师和贫下中农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校党委的决定。 龙国正和党委成员走出来大家拥上去,眼光都集中在龙国正身上。龙国正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台阶前,举起手中的文件说:“同志们,校党委认为这个撤销我们分校的决定是错误的它不符合毛泽东思想,不符合党的教育方针。我们坚信共大的道路是完全正确的,我们要和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坚决斗争到底!同志们,校党委决定要向党中央,向毛主席汇报! 这时,响起潸脆的汽车喇叭声,一辆小轿车飞驰而来人们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小轿车。 小轿车开进校园停下,唐副书记走了出来。龙国正和同志们迎了上去。 龙国正把撤销分校的决定递给唐副书记,又气又难过地说:“唐宁同志,你看 ● 唐副书记接过决定扫了一眼,说:“这件事我知道了这个决定是错误的t” 中6 ==========第102页========== 唐副书记走上台深惰地望着台下的群众。群众急切地等待唐哥书记的讲话。 唐副书记又环视了四周的群众,然后用宏亮的声音向大家宣布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特大的喜讯:七月三十日,伟大领袖毛主席给我们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写了一封信。毛主席高度赞扬我们共大,肯定了我们的大方向。伟大領袖毛主麻说:同志们:你们的事业,我是完全赞成的。”校园中,爆发出一声震撼长空的呼声;“毛主席万岁!”歌声起: 共大花开分外红教育革命起东风,劳动大学办得好,又红又专方向明。 光辉的道路毛主席来抬引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反修防修斗志坚, 为社会主义祖国贡就青春。 天空湛蓝明亮,阳光格外灿烂。 人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激动万状,欢呼着、跳跃着。龙国正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他和唐麒书记紧紧握手。群众高呼口号,把草帽扔向天空。一片欢腾。 97 ==========第103页========== 龙国正站在台上,坚定有力地说:“同志们,毛主席光辉的《七·三○指示》是我们胜利的旗帜,前进的方向。在教育革命的征途上,是不会风平浪静的,斗争并没有结束。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我们要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和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 欢呼的群众化成波涛汹涌的大海。 九七四年九月初稿 九七五年七月四稿 一九七五年士二月修定 98 ==========第104页========== 让教育革命的钟声响彻四方 略论彩色故事片《决裂》的主题思想 方锷 彩色放事影片《决裂》是以革命样板戏为标志的文艺革命的又一胜利成果。这部影片的摄制很及时,主题思想很有战斗性。它的公映,对当前正在各级党委领导下进行的教育革命大辩论会有一个大的推动。 歌颂和塑造无产阶级的英雄人物,是社会主义文艺光荣的历史任务。《决裂》的主题思想,主要是通过主要英雄人物——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松山分校党委书记兼校长龙国正来体现的。 影片开头,龙国正在农场担任场长。当地委副书记唐宁找他谈话时,观众就了解到他曾经在延安上过抗大,听过毛主席讲课。当然,这还只是表明他具备担任大学校长的 一个重要条件,并不完全包括这位特定的共产党员的特有的品质。让我们再来听听表现他的特有品质的一段讲话。那是影片中的两条路线斗争即将进入高潮的时侯。在次党委会上,顽固推行修正主义敦育路线的副校长蒈仲 99 ==========第105页========== 和,大讲自己又是在抗日烽火中参加革命啦,又是祖宗三代都搁教育啦,仿佛唯有他才最有资格办教育,甚至傲慢地对龙国正说:“听说你这位大学校长,还是在延安才扫的盲!”说罢竞拂袖而去。龙国正镇諍地按按手,示意气愤的党委委员佾坐下然后缓缓站起,抑制着内心的激动,用深沉的语调说了下面这样一段话: “我是和他不一样。他是把文化当作资本采到革命队伍的;我是带着灺主老财的鞭痕参加革命的。我这个放牛娃是到了延*才扫的盲。没毛主席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 带阶级政人的鞭痕而又永远牢记这些鞭痕,并把它提高为强烈的阶级斗争观念,象《共产党宜言》所教导的那样,每“一分钟”都“尽可能明确地意识到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敌对的对立”,根木不听凯洛夫胡的什么教育就是“年长的一代”把“经验和知识传投给新一代”这类鬼话始终用阶级斗争这个纲统帅教育阵地上的一切工作,这就是龙国正特有的、也是很可贵的品质。 他是以当年上前线攻占敌人碉堡的战斗姿态踏上新的岗位的。面对着一些学生受资产阶级腐蚀,怎么办?“派那些坚决按照毛主席教育思想办学的同志去占领阵地1”这就是他的回答。他决心按照无产阶级的面貌,以抗大为榜样,来改造旧学校。他紧紧依靠贫下中农,冲破旧的招生框框向工农敞开学校大门,请穿草鞋的贫孙老代袭来当学校的把门人y他和革命师生一起,垦荒、开山、建校舍,按照农、 j00 ==========第106页========== 林、牧的生产季节来建立新的教学秩序 这一切,当然会引起妄图把教育作为世袭领地的资产阶级的反抗。于是,这一领地的保护人仲和便发起了这样的请难“你到底是想办农场还是办大学?”根据千百年来剥削阶级的传统观念,他认为:农场无菲是为了几粒谷子”而巳粗俗而又卑贱!而大学则是培养“高、精、尖人材”的学府,神圣而又崇翯。泥土与珍珠断然不能并列。但龙国正却正是用老代表的两坨泥巴给了他有力的回击。两坨泥巴,黄泥比作生产,红泥比作教学,糅在一起再捏成两坨,黄泥和红泥就紧紧地结合起来了。这简单的比喻包含着深刻的哲理:认识来自实践。“实践、认识再实践、苒认识”,这是堆一正确的认识路线,当然也是我们在教学中必须遵循的。农业大学办在城市里,或者虽在农村却用“正规化”的围墙同广大贫下中农积他们的生产活动隔绝起来,在课堂里植树,在黑板上插秧,这不是活见鬼吗? 影片虽然没有由此深化这一思想,但我们仍然可以从两坨泥巴进一步得到这样的启发:作为上层建筑的教育必须为经济基础服务。曹伸和说到“几粒谷子”时口气是那样轻蔑。这既暴露了他丑恶的剥削阶級思想,同时也说明了这位自封的党内教育“专家”,连物质生产决定精神生产经济基础决定上居建筑这样最基本的马克思主义原理都不懂。事实上,人炎社会自从出现了阶级,教育就从来是一个阶级为了维护育已的经济基础而对另一个阶级实行专政的工具。不说解放前,就说解放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的 ==========第107页========== 十七年吧,在教育领域内,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基本上没有得到贯彻执行;资产阶级仍然专了无产阶级的政。最近又有人翻这个案,公然为“十七年”唱赞歌,但是影片《决裂》却用生动的形象告诉我们:要办好社会主义学校,非同“七年”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彻底决裂不行,非同这条错误路线对着干不行。工农子弟在旧大学的命运,就象影片所反映的那样,无非是三种:一种是在招生时借各种条条规定把门一关,根本不让进侥幸进了大学的,种是对资产阶级一套不那么驯服,就得挨整,直至布告一贴,被踢出校门还有一种是受了资产阶级的侵蚀,“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忘了爹和娘,四年不愿回农村和工厂”。这类活生生的教训,难道在“十七年”中见得还少吗?影片中那个在旧大学染缸里泡了几年,竟连他母亲干针万线缝制的衣服也嫌“土气”而拒穿的贫农儿子,便是一例。影片对这个事例的处理略嫌不足的是只让龙国正一个人看到,没有让它卷入到两条路线斗争的旋涡中去,使它对旧教育制度发挥更大的批判作用。 曹仲和十分得意地说,他所崇拜的“这一套教育制度是“多少年的传统,多少中外教育家心血的结晶”。这倒不假。问题在于:“这一套”究竟是哪个阶级的“传统”?那些“教育家”们究竟在为哪个阶级费“心血”?资产阶级教育有所谓“传统派”和“现代派”。两派常常闹些小摩擦,但在对付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方面则是完全一致的。如果说“这套”旧东西还有什么“可取”的话,那就是使我们从反面吸 702 ==========第108页========== 取经验,做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剥削阶级专了劳动人民几千年的政,现在我们理所当然地要专剥削阶级的政。我们要坚定不移地执行“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使学校成为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专政的工具。“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大学?”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办资本主义世界没有的学校。如果无产阶级办的学校和资产阶级划不清界限,那不是糟了吗!我们的龙国正回答得好:“世界上没有,我们就办它一所嘛”龙国正给学校是否办得好提出了一个明确的标准:“看它执行什么路线,培养出什么样的学生”。他对共大学生怀着强烈的阶级深情;呕心沥血地按照无产阶级面貌培养他们。他敢于打破旧学校陈腐的招生规定,大胆地录取具有鲜明阶级觉悟和生产实践经验的好青年李金凤入学,他高高举起江大年结满厚茧的粗手,庄严地宣布:进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第一条资格就是劳动人民。这手上的硬茧就是资格!”他满山遍野去寻找被修正主义教育路线赶出校外的这位青年,焦急而又亲切的呼唤声,篾荡得群山都发出回响。他旗帜鲜明,支持徐牛崽批判旧教育制度的革命大字报他挺身而出,支持李金风参加对“三自一包”逆流的斗争j他卷起裤管,带领荜命师生走向春耕的田间y 这一切,当然又引起了资产阶级的反抗。“你们这个样子,象个大学生吗?”对脚上沾满泥巴的共大学,曹仲和总是看不顺眼。大学生应当是个什么“样子”,这个副校长自有他的标准:一是“有高度的科学知识”,二是“目光远大, 03 ==========第109页========== 胸有大志”。 知识、知识!多少年来,“智育第一”一直是资产阶级专我们政的一把刀子。谁说共大不要知识呢?问题是要什么样的知识,把知识救学放在什么位置上。正如列宁所指出的:“旧学狡总是说,它要造就有全面教养的人它教的是般科学。我们知道,这完全是撒谎”。事实上,作为阶级专政工具的教育,它所传投的知识,都必然渗透着深刻的阶级悝。翻开资产阶级学校的全部课本,有哪一本不把资产阶级私有制華为神圣?从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以后,鼓吹对外扩张和侵略变成了那里许多学校的主要课程。几十年前,希特勒狂叫要把德国学生训练成为“使全世界望而生畏的青年”几十年后的今天,在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学校里,正在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所谓“军事爱国主义教育的聒噪。这一前一后,同样是在传投一种“知识”,即法西斯知识”。就在伸和竭力推崇的凯洛夫的《教育学》中,不也充斥着用沙皇时代的“探险家和游历家”去“津津诱人”地“鼓励学生探险精神”的大量描绘吗?这究竞是在宣扬一种什么样的“知识”,人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在徐牛崽的草命大字报《少讲马,多讲猪和牛》所引起的那一场辫论中,龙国正掮来了一筐霉烂的谷子,进一步揭穿了旧学校所谓“智育第一”的秘密。面对满山坡的猪和牛,却大讲特讲马尾巴的玏能,种季节讲收割,收割季讲浸种,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学校里发生这关事,不是很荒唐的吗?当然,仅仅指出这些“知识”无用是很不够的。无用 扌04 ==========第110页========== 吗?对无产阶级确实无用,对资产阶级却很有用。你管你 的春种秋收我讲我的X+Y3正因为我的X+Y对春秤秋 收亳无联系所以越显出它是宝贝。凯洛夫就说过这种“知”是“稳岡可靠的财富”!拥有它:就象拐有工厂、土地一样,是一笔可以买卖的资本,谁拥有得越多,谁的资本就越大,他的政治地位也就要相应地提高。掌握不到怎么办呢?那就“自然淘汰,这是个规律”!不错,这是一个著名的规律,即资本主义自由竞争的规律。谁竞争得起劲,谁就有可能爬到“宝塔尖”上去,当上精神贵族,那就叫作“目光远大胸有天志”s谁竞争不上去,掉下来,活该倒霉;搞搞“几粒谷子”吧,那就叫作“眼光短浅,胸无大志”。一个爬上去,一个掉下来,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叫作两极分化或阶级分化y用影片中赵割专员的话来说,则叫作“各尽所能嘛”管它什么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制度,在我这个教育领城里,对不起,照样通行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这就是“智育第→”的反动实质。 很显然,我们社会主义的大学生决不能照曹仲和所鼓吹的“样子”去努力。旧大学出来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十 六、七年,啥事不于,啃了→大堆书,这大概够得上那个“样子”,算“有高度科学知识”了吧?其实呢,死啃那些九分无用、一分歪曲的书本知识,多半为了应付考试,考试一过,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要是全能忘掉倒还好一些,不忘掉的,留在脑子里,留得越多,受簿越深,就再也不想同普通劳动者“划等号”,一门心思要当高踞于工灾之上的精神贵族。社 702 ==========第111页========== 会主义的大学生应当有自己的样子,自己的眼光和志向,这就是: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画都得到搅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共大学生正是开始这样做了,因而不仅得到了贫下中农的“红卷”,并且还受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热烈祝贺,这是全国正在走着社来社去道路的广大青年学生的多大光荣啊 龙国正有高昂的革命斗志,强烈的无产阶级爱僧,但他并不是单有革命激情而不懂得革命策略的人。他从实践中 懂得J势力在教育阵地上特别顽固,要清除几千年传统思 想的影响,真正建立起无产阶级教育制度,需要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他很善于调动革命教师的积极性,即使象孙子清这样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的旧知识分子也还是热情地团结、教育、改造他,充分肯定他的每点微小进步(顺便说一下:影片对孙子清这个人物从世界观上批判似嫌不足)。龙国正在处理与曹仲和的关系上,也符合党的组织原则。出现分歧,总是力求通过严肃的原则斗争这到新的团结。当革命师生纷纷要求结合灾时把课改到田头去上,农机专业班主任余钢建议马上敲钟的时候,他还是冷静地说:“不,我去找找曹校长再说。”待再三说服无效,他才毅然决定敲钟。响亮的钟声震荡着江南三月的田野,震荡在人们的心间。钟声宣告了旧教育制度行将灭亡,新教育制度正在诞生 主要荚雄人物龙国正的形象是从正面体现了主题思想,他的主要对立面曹仲和的形象是从反面衬托了主题思 了96 ==========第112页========== 想。曹伸和是一个典型的精神资本家。他不仅把他所掌据的知识当作了资本,就连参加革命本身也作为一桩买卖,种资本。“我革命几十年了,讨一张优待券还不应该吗?”几 十年“革命”,交换一张优待券他还觉得很有点不符合等价交换原则哩!但是,他的女儿、共大学生萝小妹,却在大庭广众之前揭穿了他的这场可耻的交换,流着热泪把优待券撕得粉碎。这是影片中很动人的一场。小妹的行动,对聾仲和的阶级本质是一次深刻的揭露,对旧传统观念是一次可贵的决裂! 曹仲和之所以敢如此顽固地坚持修正主义敦育路线,就因为他背后有赵副专员这样一类走资派在撑腰。最近,教育界有一种奇谈怪论,把早已批臭了的所谓“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的资产阶级右派言论作了一番乔装打扮,说什么教育“要有热心科学的外行来领导”。谁想见识一下这种“热心”的外行人吗?喏,赵副专员就是一个典型。你看,他对无产阶级教育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但对资产阶级一套又是多么“热心”啊!共大这个新生事物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下令“按我们的样子办,要正规化”。所谓“我们的样子”,无非是修正主义“样子”g所谓“正规化”,无非是资产阶级化。这位“热心”的外行人,搞起修正主义来却很内行。他比曹仲和“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更懂得如何代表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作斗争,更懂得教育不仅仅是教育一个领域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哪个阶级来实行专政的全局性的大事。他知道在我们党內,象龙国正这样坚持毛主席革命路 f07 ==========第113页========== 线的同志是很多的,这对于他要赶上“时代的潮流”即复辟资本主义是一个多大的障碍呀!因而他发出狂町:“我们要和他们作斗争,要改造他们!”影片的这些安排和揭露,对深化主题思想起了很大的作用。它告诉我们:由于这类人物的存在,单就数学业务,成单靠一个或几个学校,或单靠教育战线本身,想要真正搞好教育革命,想要同阳的教育思想、教育制度实行彻底的决裂,都是不可能的。正如毛主席所指出的:“过去我们搞了农村的斗争,工厂的斗争,文化界的斗争,进行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但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没有找到一种形式,一种方式,公开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我们的黑暗面。”影片所反映的斗争放事发生后的第六年,即一九六六年,我们党终于找到了这种形式,这就是毛主居亲自发动与领导的有亿万革命人民参加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在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将近十年的今天,教育战线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献深刻变化。从上海的“七·二一”工人大学到辽宁朝附农学院,敦育革命的新生事物到处涌现。形势一派大好,但是斗争还是很激烈的。毛主席一再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和阶级斗争”。最近又指出“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教育战线献大辩论要进一步取得胜利;教育革命要进步搞好决不能忘记这个纲。正在这一点上影片《决裂》的主题思想,具有较为深刻的现实意义。 在本文结束之前,我们还要对这部影片的创作和拍援 08 ==========第114页========== 过稿说几句话。巧得很,影片实际开拍时间恰好是一九七 五年七月二十七日。4七·二七”,这是我教育史上其有重大意义的日子。一九六八年的这一天,毛主席亲自派出工人宣传队进驻渭华、北大带动全国掀起了救育革命新高潮。但在去年的七八九三个月里,作为社会上两个阶级两条道路和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反映;教育界刮起了一股否定教育革命的右倾翻案风。在《决裂》开拍之前,就有人说这个剧本是“极左思潮的产物”。也有人替摄制组担心拍这样的影片“太冒风险”。但是援制组的同志们在上级党委的持下;勇敢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们深入朝附农学院和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参加劳动,体验生活,这两个大学的党委和革命师生给了他们极大的支持和毅舞。当他们在江西拍外景时,传来了一些奇谈怪论。南方的夏天是炎热的,那般右倾翻案风却又如此逼人。但是摄制组的同志们顶住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学习毛主用关于教育革命的一系列光辉指示,还重新学习了革命样板戏的宝贵经验,坚定地谱写了这一曲教育革命的颂歌。 十几年前,在伟大领袖毛主病的直接支持下,影片中龙国正敲响了教育革命的钟声,这是重要的第一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所带来的大好形势,为我们进行教育革命创造了有利条件。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的指引下让我们把教育革命的钟声敲得更响亮一些吧 原载《红战》杂忘一九七六年第二期) j09 ==========第115页==========